轮回（1/2）

“我叫顾小五，我的父亲是茶庄庄主，我的母亲，是庄主夫人。”

“顾小五，我要你帮我捉一百只萤火虫！”

“这有何难？”

*****

“你在等我吗？”

“等你干什么？”

“等我......娶你啊......”

*****

“你和阿翁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以后，会比你阿翁对你还好。”

“那你可不许负我啊。”

*****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脚印代表我们走过的路和留下的回忆，这是告诉我们，要一起往前走！”

*****

“顾小五，是你......是你啊......”

“李朝和丹蚩结怨已久，这场大战在所难免。”

“小枫，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

“你就那么想让我嫁给你——你害死我阿翁，逼死我阿娘，逼疯我阿爹，现在还把我带到这儿，李承鄞，你做得肮脏事还不够吗？”

“对，我就是想让你嫁给我！你既然答应去李朝和亲，那嫁给谁不是嫁！”

“除了你谁都能嫁！”

“只要他能帮我杀了你。”

*****

“小枫，你要是敢跳，我就让整个西州给你陪葬！”

“顾小五，是我错看了你，生生世世，我都要永远——”

“忘了你。”

......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痛的梦，一开始，那个梦很甜很美——梦里，我爱上了一个叫顾小五的少年。

他三番五次地救我，他为我抓了一百只萤火虫，他不顾生命安危为我杀了白眼狼王，他娶了我，他说他会对我很好很好，他要牵我的手，带我看遍这人世繁华。

可是转瞬间，那个梦就狞笑着扯下了它散发着罂粟香气的面具——我的顾小五，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告诉我，他是李朝的五皇子，李承鄞。

他利用了我，害死我了阿翁，逼死了我阿娘，逼疯了我阿爹，他还当着我的面，杀死了我的师傅，间接害死了我的阿渡。他用尽一切肮脏的手段，逼我嫁给了他。

为了把万念俱灰的我继续困在他的身边，他不惜残忍地灌我喝下一瓢忘川，竭力瞒骗，精心筛选，替换了我所有痛苦的回忆，把我活生生地改造成了一个永远乖顺在他身边的傀儡！

讽刺的是，他做完这一切，竟还用他那沾满罪恶的双手抓着我不放，跟我说他爱我，说他不能没有我！

*****

“放手——！”

我尖叫着从那个噩梦中奋力挣脱出来，可当我睁开眼，我看见，梦里的那个恶魔竟真真切切地走进了现实，他来到我的身边，他就在我的眼前！

李承鄞抓着我的手。

他的眼神慌乱而紧张，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那漆黑浓密的睫毛正随着他仓皇失措的目光不停颤动着，还沾着未干涸的泪水。

我望着他——那是一张精心雕琢过的、极具欺骗性的脸，浓密的乌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嘴唇、精致的下颌......

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原来，魔鬼都长着一张天使的容颜。

“李承鄞，”我望着他，平静地说道，“我想喝酒。”

“小枫，你的身体还不能喝酒，”李承鄞慌手慌脚地拂上我的额，将我额角那束被冷汗浸湿的发捋到耳后。

他爱怜地覆上了我已有四月的孕肚：“等你——”

“我要喝酒。”我干脆地打断了他。

他一愣，抬头却只见到我决绝的眼神。

“好、好，我陪你、我陪你喝。”

*****

我们蹲跪在那棵光秃秃的老树墩旁刨挖着我埋酒的那个坑。

春天来了，那棵老树墩却再没有冒出新的枝芽。

我想，他是真的死了。

“小枫，这桃花醉不是要等到心愿实现了才能挖出来吗？”

李承鄞边挖边向我确认道。

我停下手，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平静地回答他道：“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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