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办活动(一)(1/2)
十一月初,费城天已凉,气温偶尔还会掉到个位数。那序章中所写的妖风,也初见规模,吹得人脑瓜子生疼的同时,也吹得人心烦意乱。
刘婧学姐把嘉宾讲座活动定在了十一月初的第二个星期三的晚上(看,又是星期三),提前一周,刘学姐叫我去见面开筹备会。
请注意,是叫我去开会,而不是叫“我们”,因为这个时候,职业发展部的另一个新成员离社了,只剩我一个associate,其他的就是刘学姐和周泽洋了,而周泽洋这个“监军”从来不来开会,也不干活,所以刘学姐后来索性也就不叫他了,就变成了我们两个人见面开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去见刘学姐,我都有种莫名的开心。
也许是因为她是WCSA里唯一跟我有真正交流的人?也许是因为她是我直属上司?也许......
天冷了,也不好穿一层衣服就出去,我于是从大行李箱中翻出了上次暑假回家母亲带着我买的一件黑色V字领双排扣长款风衣,还翻出了一条羊绒围巾,也是来费城之前娘给我买的。
一个人在外面飘,有时看到家人给带的东西,会觉得莫名的温暖。
因为换季天气渐冷,我终于不再穿那双歪底、还被洁厕剂洗过的黑色运动鞋,而是换上了一双墨绿色、稍微有点那么小秀气的乔丹牌秋冬款运动鞋穿,配上一条不是那么肥大的牛仔裤(还是有点肥大,只是不那么肥大),把那酷酷的大风衣往外面一罩,伸手准备打围巾。
不过双手持着围巾,我意识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风衣的围巾要怎么打。
在我东北老家打围巾,基本是在大冬天,打围巾的风格则是纯纯的沃顿的实用主义精神:绕着脖子好几圈把羽绒服的大帽子塞满,把能捂上的地方全捂上,注意别离脸太近搞得哈气让眼镜上霜就好,至于美观俏皮之类,则全不在乎。当防止冻伤是第一要务之时,人们会毫不犹豫地在风度和温度之间选择温度。
可在费城,我发现天凉以后,人们配风衣打的可有可无的初秋围巾,仿佛花样比较多,于是也想学学。
要去见领导,得注意点形象。
现上Youtube查了教程,我笨笨磕磕地扎了个很简单的巴黎结(就是传说中的还珠格格结),正好填满风衣的V字领。
没有全身镜,就在厕所简单看了一下,嗯,除了头发在一个9元越南店剪得有点破头齿烂之外,还不错。
不过我总归心里还是觉得别扭,还是觉得扣个大帽衫穿个大肥裤子舒服。
出门顶着风去了亨茨曼。
我发现在汉密尔顿村走,无论往哪个方向,都是顶风,奇了。
因为只剩下我和刘婧两人,所以也没去抢那小组学习室,就约在了亨茨曼地下一层那个有路灯的大堂。
可惜了这时GSR紧俏,却没机会再看刘学姐发威了。
因为刘学姐说“5点左右见”,估计不用提早到,我便掐着点,匆匆下了那一大段的楼梯到了楼下。
举目四望,刚想拿出我那拉风的摩托罗拉剃刀手机发短信问学姐在哪儿,就在楼梯侧面的一个带写字板的单人沙发上看到了刘婧。
她还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这时候我已经不称这种状态为“慵懒”了,而称之为“悠闲”,因为刘婧永远是这个样子,很稳当,但是却不耽误做任何事。
刘婧穿了件黑色的连衣长袖长裙,白色圆条形的两片公主领,戴着个金色心型小挂坠,头发依然有点卷,腿上穿着一双长靴,靴子裹着她圆润的小腿呈现出好看的弧度,裙摆和靴口之间还露着一小节大腿,驼色的外套放在身旁,正在她那熟悉的IBM电脑上操作着什么
美极了。我每次看到刘学姐都会有点入神,这次也不例外。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刘婧抬头看到了我,面上的表情依然慵懒,嘴角却似乎带着一缕微笑。
我怕被她发现我在偷看她,只能挂着笑容直接走过去,装作是我才刚刚看到她的样子。
“婧姐。”我走到她跟前打了声招呼。
“硕啊,来啦?”刘婧抬头看着我说道,“来,坐。”
她说着示意我坐到她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我脱下风衣和围巾,依言坐下。
这两张沙发是并排放置的,我总觉得并排坐属于在酒吧喝酒的男女之间使用的亲密动作,而我还从未跟刘婧并排坐过,所以有那么一点不自在。
刘学姐也没在意,直奔主题地跟我讲了活动的情况:“这次这个嘉宾是我大二暑假在费城瑞信实习时认识的一位前辈,做固定收益产品设计的,人很好,实习时候没少关照我。他来做讲座基本上也是看我面子和沃顿的名头,WCSA是没有经费给嘉宾的。”
刘婧刚打过招呼之后,说话时眼睛就一直在看着电脑,没再看我。
我觉得她是在一边忙别的事一边在跟我讲活动的事,不过她声音还是那千回百转的好听。
“所以嘉宾那边我来联络协调,但是场地这边的事情就得交给你了,”刘婧继续说道,“我需要你给我订个能容纳50人以上的教室、我们活动时间暂定6点,那教室你前后各多订半小时,再买点饮料和零食、一次性的餐盘和杯子什么的。饭店不用订了,嘉宾跟我说他结束之后得赶回单位,有事。你提早过去把幻灯什么的都放好就行了,我会介绍嘉宾。他讲个一个多小时,之后留那么三十分钟左右做自由问答和互动。哦对了,记得穿正装哈。”
这一大串儿的指令其实内容不少,但是刘学姐这一副如数家珍的模样,显然是多年办活动捶打出来的实力。我老老实实用揣在风衣口袋里面的小黄本本一条一条记了下来。
我知道,这是学生组织办活动最基本的后勤流程,有前辈教,一定要好好学。
“婧姐,那个,”我记完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教室怎么订呀?”
我还真没订过亨茨曼的教室去搞活动,有点懵灯转向,这一问还觉得再刘婧面前有点丢脸。
不过刘婧仿佛并不在意,听我这么问,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扯了下来看着我,笑了一下说:“啊,对,咱们没有正式的培训,我也忘了教你了。来,过来看着,我现在教你。”说着刘婧示意我靠过去看她电脑屏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