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和宾大学神们(1/2)
时间到了2010年的十月末,到宾大已经两个月了。十月中到十月末明显在PSDS的影响下狂野地有点嗨,竟直到眼巴前才意识到,第一波期中考试即将来临。
大二刚到沃顿的我,对自己的学术能力颇有信心。
想当年破荆斩棘,成了哈尔滨自主考美国大学的第一人(自封的,爱咋咋地),让很多同龄高中生想都不敢想的托福成绩自不必说,就咱那SAT分儿都比九成美国人还高,拿到今天这个遍地2400的时代都不遑多让,而到了华大除了坑爹的文学课和写作课之外,一路都是A和A+,相当之霸气,就这样,还一边忙着学业一边满美国中部模拟法庭比赛打酱油,一边还申请并拿到了沃顿的录取。
我是一个谦虚到了很谦卑的人,所以很少炫耀自己的履历,不过上面这些我偶尔也会想想,因为,到了宾大之后,我突然发现,我需要更多自信。
原因?
因为身边的人不是太努力、就是太聪明了,要么就是又他娘的努力又他娘的聪明。
可能是因为大一年级在华大,地处美国中部那个大家比较放松而与世无争的地方,也可能是因为离开□□学子圈一年多了,忘了中国学生的学习和考试能力有多牛逼,到了沃顿之后我竟然有点害怕。
要说亚裔人学习使劲我已经看习惯了,但我发誓,我到沃顿之前从没见过那么努力学习的白人和黑人。他们开趴也疯狂,但是前一天喝到醉生梦死嗑药晕厥之后,第二天早上就能灌它三杯高浓度咖啡冲去图书馆做习题。这帮美国人上课发言的质量也比我之前见识过的有质的区别,之前在华大的时候我常认为白人和黑人同学上课的时候都是在胡闹,甚至觉得他们的傻叉问题简直是在拉慢全班的进度,但是在沃顿的课堂上,就算是为了赚课堂参与分而做的发言,我也时常能听出些道理。
这还只是美国同学,中国同学那边情况就更生猛了。
我不知道于健这个我一直仇视的人成绩如何,反正他最后进了家大科技公司,所以肯定差不了,而冬夏二仙两位,据说学分绩是4.0/4.0,而他们让全体班上的中国同学抱大腿的事迹我在加入WCSA之初就早有耳闻。
除了冬夏二仙之外,中国留学生圈子里还另有“神雕侠侣”和“痴情学神”之说,只不过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比较少出来人间晃荡。
神雕侠侣是一对我只听说过事迹而不知道名字的沃顿学长学姐,他俩是情侣,不但一边虐狗一边修了沃顿的本科学位里最知名的三个量化分析专攻方向(修一个就可以毕业,我就是修了一个),还拿了工程学院计算机科学的硕士学位,而且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还提前一年,只用了三年,就三专攻、双学位跨学级从宾大毕业了。
沃顿全量化分析专攻加计算机科学硕士,这是什么概念?这概念就是,他们从此即使什么都不做,那找钱多事儿少离家近的工作也是分分钟的事,甚至大科技公司和金融机构还会上门去请。
痴情学神的故事就更传神了,这位学神是一位我有幸认识的沃顿学长,虽然国籍不详,出身地不详,我也只知道他讲中文有点南方口音,但他名字我是知道的,叫庞裕昌。
庞学长到最后具体从沃顿和宾大其他院系拿了多少个学位,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每学期上至少11门课,然后门门拿A+。
帮你理解一下这时什么概念:我,自认为脑子可以,在宾大每学期最多5门课,甚至有两个学期只上了4门,而要上6门的话,那就是要我命了。就这4到6门的课,我都还是屁滚尿流的跟着,学到脑袋爆炸,最后5门课里面能拿三个A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时不时拿个A-,甚至B+,这都是有的。就算在华大,那也不是一路都是A,所以对这种情况我早就抱定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了。
这样讲下来,一学期11门课,还门门A+,这是什么概念,用相同学期数能拿多少个学位,请自己脑补吧。
然而还没完,上面说的都是痴情学神“学神”的部分,而他最让我们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痴情”的事迹。
庞学神有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仿佛是在国内上高中时候认识的,两个人都属于那种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成绩爆好,又因为感情深厚,羡煞旁人。
出国时庞大神可能是发挥失常考到了宾大,所以只能用上面说的变态方式默默藐视着我们这些他身边的人类。但是他女朋友却发挥正常,拿着全额助学金,去了全美排名第一,学术质量就算比哈佛、耶鲁、普林斯顿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威廉姆斯学院(Williams College)。
好,问题来了,这对鸳鸯到了美国以后,发现彼此的学校距离略遥远啊:宾大在地处偏南的宾夕法尼亚州南部,而威廉姆斯学院却在地处偏北的新英格兰地区马萨诸塞州最北边。从一处走到另一处,不吃不喝步行要3天半。
哦这是开玩笑哈,但就算坐火车也好、做公共汽车也好,差不多全程要也10个小时,也就是一整个白天都干进去了,更惨点,那就是在车上过夜。
庞学神这个家伙痴情就体现在这儿,人家爱自己妹子,舍不得让妹子跑这么远这么辛苦的路,所以两个人为了维持感情,基本上都是庞学神单向往威廉姆斯跑,而且几乎每周末都去,包括期中期末这些考试密集的时段。
我能想象着庞学神挤在狭小的公共汽车座位上,举着个小灯,在电脑上写编程课作业亦或奋笔疾书不顾路途颠簸的样子。
或者,人家用的是机器猫的记忆面包,一路吃过去就学完了?
难以想象,实在是难以想象。
“神”这个称号,在宾大的中国留学生圈子里从来都是给那些带有传奇色彩让人瞠目结舌的人的。庞学神,就是这么一位神。
这些人的存在和事迹,让我在美国生活了一年多之后,猛然回想起了上高中时,作为普通班学生被那些高不可及的尖刀班尖子生们谈笑间碾压的经历,那感觉,就像是《三体》中“毁灭你与你何干?”一样的不屑一顾的蔑视。
然而,初到沃顿想要扬名立万的我并不清楚这些,而且,怎么可能一开始就信这个邪?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去跟风抱大腿?这不还没到黄河呢么,死什么心?
不过,在沃顿的第一年,我很快就认清了现实,这次期中考试就是个开始。
准备期中考试期间,还出了个小插曲,就是迪昂这个黑哥们儿突然抽了风,每天在自己房间里用那战鼓一般的大号低音炮放些节奏感很强、声音很大的劲爆音乐,吵得我根本没法在宿舍学习。
最讨厌的是他睡觉时间也是这样,我曾敲他们好几次让他把音量放小,他每次都答应得特别痛快,但是一会就又照大不误。更有甚者,他还会叫上他三五狐朋狗友在他房间里喝酒喧闹,继续放低音炮音乐。
学习我可以换个地方,去图书馆,去亨茨曼,这都行,但是学了一天回家想休息的时候却赶上家里跟打仗似的,睡着觉都能被那震得墙壁都嗡嗡作响得低音炮以为自己心脏跳乱套了。
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就给宿舍长泰勒老师打过好几次电话投诉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但迪昂这家伙好像是帮泰勒老师做了很多宿舍工作,所以泰勒的处理力度很弱,甚至自己都没亲自下来查探过,只是联系了我们层的宿管同学来交涉。
迪昂和他那一帮朋友一看宿管同学来了,倒是客气了些,老实了两天,但是很快又开始弄,变得越来越不要脸:宿管来了他们就关音乐,宿管走了他们稍等一会就又开始放。
泰勒还是一味地纵容,所以这帮人就越发肆无忌惮,他们知道我不可能把宿管绑在我宿舍看着他们,而后来还会用那种“老子就放了,你能把我咋地”的眼神看我,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一样。
一个中国留学生,住在一个80%都是非洲裔的宿舍里,根本就是被人家联合起来欺负。后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把睡觉时间推后,用多出来的两三个小时学习,只是就算晚睡觉躲过迪昂的狂欢,那群小耗子们还是会时不时地光临,我房间经过上次耗子事件以后,布置了几个捕鼠夹,有时还会被捕鼠夹夹住老鼠的巨响吵醒。就这状态,我早上还是得起来去上早课,困得整个人五迷三道的。
不过,跟室友有矛盾,是大学期间的必经过程(但是跟耗子斗智斗勇却未必每个大学生都经历过),而且学校的课程真的学会了,稍微困一些倒也不妨事,那时候的我还不像现在奔三的我,一晚上睡不好就跟一坨屎一样。
还记得我刚开学的时候无意中踩到了那个刺槐步道上的大号指南针图案么?
还记得这图案的说法是,踩到之后第一门期中考试会挂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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