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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培训(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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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耗子精于健的专题研究结束后,我满意地合上Macbook Pro,听它发出一声儒雅的合盖音。

此时天已大亮,窗外路上人声车鸣,熙攘起来。

阳光不错,却不似前几天那般死热。窗缝吹进来的风,也不比初到费城时那样窒息。

起来抻个懒腰,我透过那不大的窗户往外打量路人。

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眼睛不够使地欣赏满大街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美国大妞们,啥色都有,白的、黑的、棕的、还有不少亚洲妹子。

在美国有一大好处,就是夏天一到,可以随时看遍各个人种的美丽的姑娘。甚至我后来在纽约上班以后,一到夏天,就算在匆匆忙忙的上班路上,也依旧忍不住对大街上的各色佳丽多看几眼。

不过,上大学的时,我如果在大街上,还只是偷偷瞟,不像多年以后那么不知廉耻地明盯着姑娘瞅,直到她走出我视线。

欣赏妹子完毕,我转身从柜子上拿起前一天在领校园卡那儿一并领的一个纸提袋。倒空之,我发现里面除转学生培训日程手册外,还有个系着蓝色挂带的透明塑料胸卡夹。我顺手把校园卡从右边裤兜里掏出来,夹在了这个小夹子里,挂在脖子上。

心想,这样一走路,那放着校园卡的夹子和那蓝色的带子会在我胸前一跳一跳,很有点开国际会议记者们脖子上挂着的参会卡的感觉,觉得挺酷。

但一年以后我就把这东西叫“狗牌”了。

问:全校人同时出现,如何一秒识别谁是新生?

答:你见那一脸看啥都新鲜、把校园卡当狗牌挂脖子上悠荡,提溜算卦的,便是菜B新生无疑了。

提袋里另还有一支上面印着宾大字样的油笔、一个小薄笔记本,再就是我刚刚已经掏出去用上了的个人行事历。

看看再无他物,我便翻看起转学生培训手册。

我那时候最讨厌看字儿,但是重要信息均记于此,不看又怕错过重大事件,值得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读来。

要说讨厌看字儿,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想的,非要当律师,靠看字儿为生。

模糊记得在哪儿看到转学培训就在这天上午十点开始,于是看了两页毫无营养的字儿后,翻到手册上这天的日程,发现第一个培训时段是上午十点,而这天共有上午一个session(节),下午一个session,外加晚上一个转学生联谊会(mixer),而两节培训讲座都是在沃顿主楼亨茨曼(Hunt□□an Hall)

这才想起,这两日去宿舍后身核桃街上买吃的和去见蔓莹,都是往校外走,而这校区里面倒尚未探索,连宿舍区长啥样都没仔细看过,更是没进去过商学院这栋著名大楼。

看看时间,才早上九点多。

也罢,就早点出门,顺便逛逛好了。

登上此时鞋底已歪的黑色运动鞋,提上里面放着培训手册和小薄笔记本的手提袋,揣上诺基亚九键机,挂上校园卡,揣上钥匙和钱包,我雄赳赳气昂昂推门走了出去,往亨斯曼方向挺进。

从杜波依斯走出来往亨茨曼方向最先经过的,就是杜波依思所属的西侧宿舍区。

这几天看地图,发现这个一直被我叫做宿舍区的地方,其实官方称“汉密尔顿村”(Hamilton Village)。我猜这应该是取自美国国父之一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就是后来那个很卖座的百老汇说唱音乐剧《汉密尔顿》的原型人物。

说到国父,宾大曾经是个充满情怀和家国抱负的学校,它校色就是美国国旗的红白蓝,而建校人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也是美国国父。

对,就是雷雨天出去放风筝研究电的那位爷。

富老爷子现在被塑成一堆身宽体肥的胖子点塑,校园里满哪乱搁,跟那镇宅貔貅似的。

至于宾大后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视粪土如金钱的校风,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粗看那08年经济危机搞事儿的华尔街大鳄都是哪儿毕业的,你就会很难将这所学校与治国平天下联系在一起。

汉密尔顿村是2010年时宾大最大的宿舍区,里面坐落着我在序章里写到的汉威尔、哈里森和罗登三座十几层的高建,以及好几栋杜波依斯同等规模的宿舍(即没空调的扁趴小矮楼)。此外还有一座我从来没进去过的教堂、一个我从来没进去过的市立小型图书馆,还有......

几栋红白相间、上面刻着古怪希腊字母的兄弟会住处。

早年因为看了《美国派》系列,我孤儿很好奇那些楼里每日在发生些什么,以及那夜半传出的闪烁红光有何用,更是不知那间或飘出的男女□□之声是否为闹肚子所致。但终我大学生涯,也没敢进去一探究竟过,只是远远欣赏。

宿舍楼之外,汉密尔顿村被修剪得极好的大草坪覆盖,有小路穿插其中,路边还有长椅可供休闲。天气好的时候,常能见到各色学生或脱光上身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白人都喜欢晒黑)、或三五成群扔着飞盘橄榄球、或趴在树荫下打着电脑。黄昏傍晚,长椅上则渐多乘凉聊天的同学、吹风的情侣,和坐那儿发呆的高压学生。

只是,在这美妙之处,杜波依斯的位置却很尴尬,背面是WCSA要开新生欢迎会的那个通体乌黑的光辉大厦,也是十几层的高建,有如一尊黑金刚,正面则对着通体泛白的罗登,好似白金刚。大好的阳光都被这两个互相看着不顺眼、长年对峙的黑白金刚给挡了。

杜波依斯就这样在巨人夹缝中苟且偷生,整天担惊受怕的,怕是吓破胆不知多少回了。

不然,怎么里面都是墨绿色光晕?

沿着村间小路行去,只见红砖铺路、绿树成荫,上好的阳光开怀地泼在汉密尔顿村整片整片鲜亮油绿的大草坪上,也照在我的脸上,但并不觉得热,只是温暖而带着些活力和生气。

行到汉密尔顿村差不多中央位置时,我抬头一看,顿觉差异。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红色的玩意儿,该叫建筑还是叫雕塑我却说不太清。叫建筑不对,因为它很明显没有实用价值、只是放那儿当摆设,但叫雕塑吧,也不对,因为这东西长得也过于简单,哪儿有什么雕琢的痕迹?

这玩意儿,就是五根巨型红柱子被搭在一起组成个类似门的形状,横跨在一条村间小路上。

后来听经验的前辈讲,方知它极其形象的坊间名:用过的卫生棉(used tampon)。

这一命名兼职精妙绝伦,只我那时连卫生棉是何物尚还不知,更难理解这其中奥秘了。

循用过的卫生棉所跨小路再走,就是刺槐步道Locust Walk了。

刺槐步道,是我在宾大最喜欢的一条小路,没有之一。它横贯整个宾大核心区,从汉密尔顿村一路通到东边碗瓢图书馆那儿的学院绿地(College Green)。

我很享受沿着刺槐步道走来走去的感觉,因为一端是我喜欢的汉密尔顿村,另一端是我喜欢的学院绿地,而中间也全是宾大最好的风景的步道,任我怎么乱走一同,总归眼前都是各色好风景:春夏,刺槐步道是绿色的生机,阳光透过步道两旁茂密的树叶洒下来,很温馨。一栋栋不是很高的教学楼,仿佛都藏在步道两跟走过的行人调皮地玩儿着躲猫猫。秋天,刺槐步道上满满的金黄,姑娘们会开始打起宾大红白蓝色的围巾,在秋风中微微飘荡。冬日,慵懒的太阳抚摸着干枯的树枝,我们则咯吱咯吱踩着积雪各奔前程。而夜晚,步道两侧会亮起足够让你看路,却又不刺眼的路灯,偶尔还能看到一两组的霓虹灯横跨在步道上方,挂在树上,伴着下了晚自习回家的孩子们的梦。

时至今日,我每回母校,必然再去刺槐步道走走,觉得只要沿着它缓步而行,便能寻回些错过的青春、捡起点丢下的遗憾。

离开汉密尔顿村进入宾大小区,要经过序章里说的那座横跨38街的天桥。

38街是双向四排道,这在美国算是巨型马路,上面飞奔各色车辆,没有人行道。珍惜生命的我实在不敢直穿,所以向来都是走天桥的。

这天桥也算是刺槐步道的一部分,虽然桥上冬天风大到能闪了舌头,但这桥本身修得还颇有意思:它是个拱桥,坡度不大,走上去不费劲,但冲下来却是很爽。

桥上铺的都是石板,两侧有高高的护栏(估计是怕人被吹飞),很多石板上写了些稀奇古怪的人名。

我一开始以为那是墓志铭,但后来才知,那是人家捐钱给宾大,宾大给人家刻的牌坊。

宾大为了最大程度吸引各种捐款人,针对不同捐款人的捐款能力,也是提供多种捐款选项,你要是没那么多钱捐一栋楼,那你也可以捐个长椅,再不济,捐块天桥上的石板总可以吧?校园这么大,总有一砖半瓦适合你。捐完后,宾大为了让你有成就感,会很贴心的把你姓甚名谁生卒年月刻在桥面石板上,每天让千人踏、万人踩......

文化不同,文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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