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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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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有些严重。

我们把皇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仍旧没有发现秋冥昭的踪迹。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在这广袤天地之间,再无他半点消息。

秋冥昭去哪儿了?

我靠在一棵树边,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天色渐晚,云霞被逼退到角落,只在天边勾出一道轮廓。此时,我们已经出了皇城,来到城外的一座神庙前了。

明天是迎冬祭祀,这是大亚的传统,寓意着求神佛保佑,来年秋季能有个好收成。至于为什么是祭冬神而不是祭秋神,我猜,是为了应承“瑞雪兆丰年”这句话。

祭祀的用品已经打点完毕,全都被端正地摆在庙里的供台上。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神像慈祥地坐在轿子里,穿着锦袍,戴着礼帽,一张圆脸笑得找不着眼睛。他端坐着,微笑着,看着日升日落,等着明早将要到来的八个壮汉,把他恭敬地抬出庙去,到皇城里接受人们的跪拜。

残霞已去,半昏不明的几缕光打在神像的脸上,让这位本该心怀天下的神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

他背靠着七彩祥云,咧开红彤彤的嘴面对着我。

我的身子贴着树,那粗糙的树皮隔着单薄的衣服蹭着我。晚风微凉,我却依旧满身冷汗。

我总感觉这尊神像里,有个人在看我。

这样想着,我已经向前迈了一步。

“九嶷兄!”

耳边传来秋沅湘的声音。城外荒僻,四野无人,这种空旷让他的声音变得虚幻又难以捉摸。

他拉住我,为我披上一件斗篷:“还是一无所获吗?”

我望着神像,想点头答应,却又有些犹豫地摇摇头。

“明天是迎冬祭祀了啊。”秋沅湘也看见了神像,便十分热心地向我做解释:“听说每年祭祀都会有朝中高阶官员协助祭师做主持。家父会不会是去祭师那里商讨祭祀一事了?”

我乜他一眼,道:“你是在向我解释,还是在和你自己解释?”

他哑然一笑:“可现在只有这种说法很合理,不是吗?”

我眯起眼四下张望。临冬了,这里连只鸟都没有。干枯的,却又不肯衰败的杂草被风卷着,呼呼地靠近,随后又呼呼地退去。

我似乎看见神像动了一下。

我问:“你想怎样做?”

“先回去吧。”他强硬地搂过我,执拗地带着我离开,“放心,家父不会出事的。”

你怎知他不会出事?

这句话我没有问出来,因为我们的去路被人拦下了。

对方戴着牛头面具,手提一把长剑,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

这种老老实实的夜袭方式,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

我把目瞪口呆的秋沅湘推进神庙,转手抽出腰间的佩剑:“阁下有何指教?”

对方并不打算与我废话,而是提着剑逆风向我劈来!

“直接动手?很好,我喜欢!”

我解下斗篷,扬手甩到他脸上,长剑顺势刺向他的心口。

他并没有中招,却是挑开斗篷,三尺青锋直取我的命门。

他靠近我时,饿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草药味。

长刃相接,力道都是十成十的足。此人剑法灵活,一改死板的招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野兽般的毒辣。

“不愧是边月国最高阶武士,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我侧身避过一剑,左手滑出几枚小镖,扬手丢了出去,“不过边月国不是最擅长用刀?怎么阁下反而‘入乡随俗’,学着中原人用起剑来了?”

“原来秦将军是想念在下的宝刀了,这有何难?”

飞镖被人截下,我尚未看清眼前的状况,便被人当胸踹了一脚。

“咳……”

我撞到地上,嘴里涌上一口腥味,恶心的我双眼一黑。

迷蒙之际,我看见一个人影站到我面前。他戴着半张银面具,只露出嘴和下巴。墨色长发散在身侧,随着一袭黑衣融入夜色。他站在月光下,手持长刀一把,在冰冷的寒光中显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他举起长刀,冲我淡淡一笑:“秦将军请放心,在下手里的刀和身下的‘刀’,都随时恭候着。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它们马上就能挺起来满足你。”

我从地上撑起来啐了一口:“长缨殿下,难道你们边月国的待人之道,都是以‘宝刀’论英雄?”

“哦?秦将军认出我来了?”长缨退到武士身边,掰过武士的下巴,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待人之道待的是外人,你不算。因为,你是内人。”

“滚!”

我提气而上,一剑刺穿了他的左肩:“说!你把秋冥昭带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别急嘛,我说过了,只要将军肯小心行事,他死不了的。”长缨若无其事地把自己从剑上扯下来,慢悠悠地调笑着:“唉,真疼。秦将军可真是个急性子。但现在可是二打一,将军你不站上风啊。”

话音未落,身后便卷来一阵阴风。那牛面武士从树上跃下,如一只黑鸦般向我袭来。与此同时,长缨的刀也攻向我。这一刀一剑,个个迅猛无比,我夹在他们中间,虽能轻易对抗,却也有点吃不消。

尤其是在和长缨过招的时候。

很早之前,在第一次和他大打出手时我就觉得,他的刀法似乎是翻刻了我的剑法。刀剑虽不可一概而论,但前人确实有刀剑双修一说,但此法伤内里,很少有人练。

而且长缨却更加古怪,他不受刀剑的约束,只要有武器在手,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刀法剑法随意转换。如果不看仔细,很可能就会被一刀捅了肚子。

而我就属于摸不清他招数的一方。长缨和我几乎是用一样的招式来攻击对方。我向左攻,他就用左手刀拦我。我用暗器,他就用沙子攘我。有时我攻势稍缓,他便调转刀锋,钻着空的攻击我。总之我在他这里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甚至还被砍了几刀。

我正聚精会神地同长缨过招,却没留意一旁的武士忽然袭来。我躲闪不及,便被他泼了一身的水。

这“水”沾在身上很滑腻,而且有很重的草药味。我的眼睛被一层血红的东西糊住,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瞧见他们向皇城跑去。

我胡乱抹了眼睛,急忙追了上去。

他们逃离的速度很慢,完全不像是有功夫傍身的高手。因为那武士好像断了腿一样,一路上跌跌撞撞,全靠长缨拖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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