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锥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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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晓阳就这样被安排在了靠近舞台的一个角落里坐下，酒保大哥给他端来一个碟形香槟杯。

付晓阳诧异地看着他：“酒？”

大哥点头，笑：“冷帅帅让给的，尝尝。”

付晓阳此前只喝过一次酒，跟一群亟待证明自己的同学一起，偷偷买回一瓶白酒，在拉上全部窗帘晦暗的房间里，用廉价的纸杯碰一声没毫无质感的空响，然而那被寄托了满满期待的透明液体还没经过喉咙就被付晓阳给吐了出来，徒有闻起来的香味，入口又苦又辣，沾上后舌头都不能在嘴里自由地摆放。

第二回跟酒打的交道便是之前领了工资请何贤吃烤肉那次，想要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把情绪兑进啤酒里，不开心都裹在泡沫里挥发掉，开心都喝进肚子里继续发酵，这计划却是被何贤给拦截了。

眼下是第三次跟酒的近距离接触。他捏起杯子，外壁起了一层冷凝的水雾，里面盛装的酒液微微有些混浊泛着乳白，还点缀了几丝绿色的青柠皮。

付晓阳不想露了怯，豪迈地仰头吞了一大口。酸……尖锐的酸，好在只一瞬之后就被甜味赶上，成为一股夹杂着些微辛涩的酸甜。

“这是什么？挺像果汁的。”付晓阳问。

“螺丝锥子。你悠着点喝。”大哥说完就转身离开，回到了吧台。

全部滋味下肚，嘴里还留着青柠沁人的香气。付晓阳又慢慢地酌了几口，袁佑均上台了。

他插好吉他摆好话筒试了几句音，有熟客开始起哄：“哟！袁酷酷亲自献唱，今天来得超赚呀。”

由于坐在舞台的侧面，付晓阳看不清袁佑均的表情，只见他朝那边比了个中指，然后埋头继续调试。

付晓阳在角落暗自哧哧地笑了。起初大部分客人都是叫他袁老板的，据说是他不小心将充满嫌弃的腹诽说出了口：“冷帅帅倒是叫得好听，怎么我就听起来一身铜臭。”于是听众们心领神会，袁酷酷这个称呼就再也无法磨灭了。

笑还没有停下，就见冷廷昕竟然也从旁边上了台。

他没有带乐器，穿着一身斯文干净的衣服，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笨重的画架也显得依然绅士款款。他把画架安放到舞台后面一点的位置，身体便隐没进了阴影里。

没多久，阴影里亮起一盏台灯，灯光照着画架。这让付晓阳正好能看到半个侧对自己的轮廓，而这个角度，除了距离稍远一点，简直跟他坐在钢琴前看着何贤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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