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着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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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弄妥之后，何贤跟着付晓阳走出急诊大楼，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疲惫，过度运动的两条腿只是迈步都要调动全身的力气。

付晓阳去取了车：“走吧学长，回去我载你。”

何贤沉默地坐上了后座，就算不愿意付晓阳带着伤还要负重，他却也逞不了强。

感觉到身后增加的重量，付晓阳勾起踏板，说：“手放我衣兜里，嗯？”

说过的话被还了回来，何贤忍着心里的那点别扭把手伸了出去，毕竟如果自己是不愿意的话，之前让别人做又算什么呢。

付晓阳隔着衣服把何贤的手往前按了按：“抓稳了。”然后吹出一声口哨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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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晓阳骑得很稳，速度不快，风并不像来的时候那样刮着脸。

手心里热烘烘的温度让何贤的精神有一点涣散，即使是慢慢倒退的街景也晃得他头晕目眩。

索性闭上了眼睛，视觉以外其他的感知变得敏锐了起来，浸泡在寒冷中的脑袋终于让何贤找回了自己的存在，耳边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口哨也被重新冻结成一支闲适的曲调。

何贤感觉自己乘着风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裹挟着雪白的纱布，裹挟着外翻的皮肉，裹挟着汩汩的血液，裹挟着鲜红的衣领……漩涡不断下坠，失重感让何贤难受得心脏都快吐了出来。

他想着自己发现那只网球躲了开去，他想着自己乘坐自行车早早到了操场，他想着自己果断拒绝那个女生没有被缠了那么久，他想着自己当初没有答应付晓阳听琴……

他想为什么自己总是把一切都搞砸，他想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世界上出生呢……

感觉到腰间突然的颤抖，付晓阳捏下刹车一脚踩地，转头要看何贤是怎么了，却没想扯到了伤口，短促地“嘶”了一声又转回去问：“学长冷？”

何贤冷静下来摇了摇头，睁开眼又发现付晓阳看不到他的动作，他抬头，望着前面一头桀骜的卷发，眼睛的焦点却不知落去了哪里，轻轻张开嘴，他说：“换药我跟你一起来。”

付晓阳闻言笑了：“好啊，好之前我都赖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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