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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玉石俱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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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他带回寝宫,传唤了十来个侍从替他沐浴更衣,又命御膳房弄了好些滋补的吃食,他耐着性子亲自烹茶,一副兴师动众、煞有介事的模样。

商栩有内劲傍身,这一点始终不能让皇帝放心,吃喝穿用都可以用最好的,唯独手腕、脚腕处的锁链镣铐不能解开。

“师父,请用茶。”皇帝规规矩矩的,虽碍着天子身份未曾下拜,但双手奉茶已算足够尊重。

商栩既不接,也不搭理,殿内燃着上好的炭火,除去了周身冷气。他尝试着运转内息,冲破穴道的限制,若能恢复内劲,至少不会如此被动。

皇帝平举了好一会儿,手臂开始发酸,见他没有半点应承的迹象,于是放下茶盏,将怀中的梅花玉雕掏出来把玩。

“只要商卿收我为徒,我即刻将这东西还你,不然……”他打开高脚炭炉的炉盖,握着一端的红线,作势将它扔进炉中。

商栩目测着距离,他内力未复,双手铁镣沉重,无法在玉雕坠入炭炉的过程中夺下它。

皇帝看着他,酿出一抹似笑非笑,突然松了手!

眼见那玉雕下坠,商栩一步猛冲,以后背的力量撞上半人高的炉身,霎时炭炉倾倒,烧得火红的银丝炭飞溅而出,将他后背灼伤了好几处。

好在玉雕没事,仍是干干净净地躺在他衣摆上,一点儿灰也没沾。

他正要伸手去拿,皇帝一把抢过来,冲他大喊:“值得吗?!就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后背烫伤的地方红肿起泡,商栩忍下痛楚,已抱定必死之心:“我不会再收徒弟,圣上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凭什么?凭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全天下的人都是为了成全朕,凭什么让朕成全你?朕偏不,偏不!”

皇帝唤来几名亲卫,用绳索将商栩绑至柱上,他一手端着敬师茶,一手掐开商栩下颌,将茶水灌进去。

“咳咳、咳咳。”商栩紧紧抿住双唇,偏过头挣扎,茶水或呛进鼻里,或沿着脖颈滑下,打湿了衣襟和绳索。

绳索以牛筋制成,一旦遇水便越收越紧,渐渐勒得他喘不上气。

一盏茶水尽数洒落,商栩满身水渍,十分狼狈,皇帝命人再续一盏,非逼他喝下去不可。新续的茶水滚烫,他一边挣扎躲避,一边加紧冲破穴道,恢复被禁锢的内劲。

亲卫见皇帝迫而不得,纷纷出手帮忙,有的按住他的肩,有的掰正他的头,无数双粗糙黏腻的手在他脸上、身上来回折腾,场面混乱荒唐至极。

“啊啊啊啊——”

商栩忽然大吼一声,势如地动山摇、暴洪倾泻,牛筋绳索断裂,铁镣崩碎弹开。皇帝连同亲卫被强大的内劲震退出去,侍从们各个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护驾!护驾!”亲卫以为商栩要对皇帝发难,即刻呼唤铁甲入内,将他团团围住。

商栩双目赤红,踉踉跄跄走出几步,艰难地蹲下,拾起被皇帝随手扔下的梅花玉雕,贴到心口,而后接连呕出三五口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宣太医!”

寒冬腊月的天气,太医边给他号脉,边大颗大颗淌着汗。

此前他们倾尽所能,也没能把油尽灯枯的骆掌派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会儿又倒了个商掌派,更糟糕的是,一摸他的脉门,似有若无,虚匮已极,可不又是个垂死之兆么?

太医面对皇帝,抖如筛糠:“圣、圣上,商掌派的症状老臣已知悉几分,还请宫中专练内家功夫的亲卫来佐证一二。”

皇帝面色冷如寒冰,宣亲卫进来,那亲卫听太医一说,瞬时露出万分

惊讶的表情:“圣上,如臣所料不错,他是以自身修为废去了自己的武功。”

“什么?!”皇帝站起来,对亲卫道,“你说清楚些。”

“习武一途,内功筑基不易。依臣看,他已有二十年的内功根基,一朝废去,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亲卫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明白,勤勉练功二十年,究竟为了什么竟说废就废,连性命也不顾。

“可还有救?”

“臣等……尽力一试。”

前方即是程陆镇,白游控了控缰,让马停了下来。

封未平见他捂住心口,神色异常,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游摇摇头,调顺内息:“没事,我在想,程陆镇是北面回山的必经之路,是否不太安全?”

他们入门不到三年,远不如叶敬吾对十二镇熟悉,还是相同的道理,他能想到的,叶敬吾必然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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