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虫（1/2）

沈孟泽借着微弱的光，也四下看了一下，石壁有水流过的痕迹，推测应该是一条干涸的地下河道。水流侵蚀造成了河道下沉，地下河就改道，这条上方的地下河就干涸。

叶子一直跟在南怀荔身后，不敢离她太远，时不时拿眼瞟沈孟泽。

“这是条干涸的地下河，顺着河道应该会找到出口。”沈孟泽肯定道。

“嗯，下面的流水的声音。不过刚才掉落的落石好像把下面那条河给堵住了。水流声越来越大，水位好像在上升，不过太暗了看不清楚。”

沈孟泽走到洞口朝下面一看，虽然暗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可是流水的汩汩声在黑暗中十分清晰。

“我们得赶紧走，这里是河的低洼处，所以地下河才在这里断流下落。如果河水弥漫上来，我们就跑不出去。我在前面引路，你好好在后面跟着，别走丢了。”

“好。”

南怀荔仍然惊恐中的叶子装进锦囊中，乖觉跟在沈孟泽后面两步远，可是脚下乱石遍布，坑坑洼洼十分不好走。沈孟泽走得很快，根本不在意身后那名女子是否跟得上他的步伐。南怀荔走得跌跌撞撞，时不时就撞到沈孟泽。若是常人到了这种陌生的封闭空间，会生出慌乱来。南怀荔却觉得没什么，比起炼崖来，这里算是好很多。至少不会凶残的鬼怪埋伏在看不见的角落后面窥视，等着机会一击毙命。在炼崖，南怀荔练就了极佳的听力，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根据空气细小的流动分辨得出暗杀者的方位。虽然两人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南怀荔还是能分辨出脚步声之外的东西。可是洞中出奇安静，一点异响都没有。

难道这里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暗河道？

南怀荔走得十分狼狈，几次都险些崴脚。沈孟泽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伸出手去：“需要帮忙吗？”

“多谢。”

南怀荔犹豫着伸出手去，沈孟泽并未抓她的手指，而是抓住手腕。只觉得她的手腕纤细，生怕一用力就给捏断了，只能轻轻地握着拉着她朝前走。沈孟泽手宽大有力，被握住十分心安。沈孟泽一手持着蜡烛，一手拉着南怀荔，时不时踢开掉落下来的有些大块的石头让后面的人走得更顺畅一些。有沈孟泽的帮助，南怀荔便走得快些，能跟上他的步伐。

南怀荔看着沈孟泽的背影，希望这条暗路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洞里突然吹过来一阵风，夹杂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同时止住脚步。

不对！这洞按理来说是封闭的，即使有出口风也不是这样子的。

沈孟泽掐灭了蜡烛，屏住了呼吸，南怀荔也屏住了呼吸。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前方的洞口传来，细密得像是无数只细小的脚爬动，听声音越来越近。两人心下一惊，暗叫不好。

与其在黑暗中看不清弄不明白，不如看个究竟。

沈孟泽再次点燃蜡烛，只见前方有无数细小如蜈蚣的黑亮虫子爬来。更让人觉得惊奇的是，这些虫子居然背上带着一点幽蓝色的光，像是恶鬼的眼睛。这些密集光点并没给俩人带来什么安慰，反而心生惧意。光点微弱，像一条河流起伏着，更像是怪兽嘴里伸出来的带着涎水的舌头。

沈孟泽抽出洗尘，朝那些虫子挥动，流光所到之处虫子被砍倒一片。虫子死后，蓝光消失。借着剑光，可以勉强看清那些虫子居然是黑色的。后面的虫子丝毫没有把同伴的尸体当回事，继续漫过尸体朝他们涌来，越来越近。

沈孟泽继续挥动着剑，一道道流光划破黑暗。那些不怕死的虫子前赴后继，一批一批涌上来，简直无穷无尽。很快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已经筑起一道低低的虫子尸体墙。虫子身体被剑气割碎，露出黑色的粘稠的汁液来。汁液腥臭无比，洞中空间狭小，南怀荔用衣袖护住嘴鼻，才勉强忍住喉咙里的翻滚。

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此路不通还有别的叉洞，没必要一直在这里纠缠。

“沈仙师，不如先找找别的出口吧。这些虫子太难缠了，一时半会也杀不光，只能虚耗。”南怀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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