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2/2）

南怀荔一展双臂，厚厚的冰面立刻碎裂成块，脚下变成了冰水混合。可雪同站在一块只容纳得下足尖的冰块之上，纹丝不动。

所有冰块都消融不见，唯有脚下那块残冰依然支撑着的足尖。冰扇由前朝后一挥动，一道巨大的水幕平河而起，水幕在河面形成一只巨大的水蛟，呲牙咧嘴，威风凛凛。水蛟落在河水中翻腾起伏几次，激起巨大的浪花。可那浪花一点也没有落到她身上。最后河蛟从她足下腾空而起，头顶着南怀荔飞向高空。南怀荔站在河蛟头顶，俯视着山峦起伏的大地。

一切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一夜的后半夜，洛州城毫无征兆地下了一场大雨。当沈孟泽起身推开窗户时，满院清新的绿叶都带着水光，真正是青翠欲滴。有些迫不及待的花朵也绽放出一半花瓣，欲开欲合的样子也娇艳动人。轻轻呼吸一口，整个心肺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洗去人身上慵懒的睡意，感觉精神十足。

但这些景象都不如对面立在廊下那人引人注目。

那是一抹比起院子绿色还要淡雅的淡青色衣衫，像是新生的竹叶那般娇嫩。如墨的长发被缚在身后，发间的红色鲜艳夺目，却与清雅的身姿相得益彰。好比最绿的叶子上盛放最鲜艳夺目的花朵，让人觉察不到一点突兀，反正觉得正好。

南怀荔闻得窗户推开的声音，朝这边轻轻一笑，和声道：“早啊，沈仙师。”

见这一笑，沈孟泽只觉得这些天所有的劳累与担心都值得。

“早。”

沈孟泽正想找点什么话说，这时白萤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姐姐，姐姐……”

仔细一听还带着哭腔，后面是凌乱的脚步声。

白萤一见南怀荔，像是看见了救星，猛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差点把南怀荔撞翻。

呜呜地哭个不停，眼泪鼻涕都蹭湿了一大片。南怀荔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拍她的后背，好一会白萤才止住哭泣声，一边抽噎一边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

白萤瘪着嘴哭诉道：“姐姐，景翎欺负我。”

“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说要把我送回蝴蝶谷去。”

“蝴蝶谷？”

“蝴蝶谷就是虫族的王族所在封地，类似于羽族的孔雀山，我们的京都。”沈孟泽解释道。

南怀荔觉得没有必要哄骗白萤，因为她已经跟沈孟泽商量好，等洛州的事都了结，白萤送回虫族，景翎送回羽族。只有他们回到自己家族所在封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萤，蝴蝶谷才是你的家。你现在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由家人照顾的，你娘是虫族的王啊，你是虫族的王女啊。就算是景翎，他也得回孔雀山。”

“可是不想跟他分开，我要是看不住他，他就要先娶羽族的女子为妻，那我长大后怎么办啊？我不要当什么王女，我就要跟着他，等着长大他来娶我。瞧他那桃花眼，不知道要招惹多少桃花债呢。”

南怀荔与沈孟泽四目对视，都哭笑不得，这才多大点孩子啊，就知道这些了。

南怀荔温言道：“小萤，你还小，等你长大景翎说不定就老了，没有现在这么好看。到时你年轻又漂亮，肯定有比他更好看的男人喜欢你的。即使到时他依然俊秀如初，只要你够漂亮，依然可以吸引他啊。你现在缠着他整天说要嫁给他，会让他更加厌烦你。而且他现在不可能对你生出男女之情来，毕竟你还没够着他的腰呢。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就好好长大，等到你出落成大美人，他就是爬也愿意爬到你脚下。到时要杀要剐要嫁要踢还不随你心情。”

白萤的大眼睛转动了两下，似乎想通了：“长大了我一定会长成像姐姐这样的美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