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入巑岏侵百家(1/2)
魔门于新野邑城之外,西北二十余里的豫山。豫山孤峰峭立,下有三十六陂,其中博望之地,最为易守难攻!亦可谓:欲取魔门,必过博望!
因不少魔门中人,仗着会使毒,时命新野邑城之人上供;黎民官差,俱是颇为惧怕,只得按月进奉。听闻朝廷攻打魔门,军向新野,百姓莫不拍手称快。
行军艰苦,然安蓉内力在身,身为先锋,更有良马代步,却也还好。诸人一路行至新野邑城,县令早已携县丞诸役出城相迎。
“下官尉迟幼见过丘都督!”县令上前礼道。
“尉迟县令不必多礼,老夫此回前来,乃是为除暴安良,想必你应知晓。”丘贺沉声道。
“这是自然!自然!”尉迟幼连忙附和道。
“然老夫听闻,邑中百姓往衙门上告魔门之事,你只不理,可有此事?”丘贺冷然道。
“不敢!不敢!下官着实冤枉!实在魔门前来警告,下官亦是无法,只得劝百姓先行回了!随后下官便上报朝廷,只不知为何,近日方上达天听!”尉迟幼汗流满面,忐忑道。
“本官自会查清此事,禀报圣人,且先扎营罢!”丘贺往北作礼,说罢便携部往城中去。
待得扎营,因安蓉并魏清身为先锋,便各处一帐,另各得二箇亲兵;安蓉见那二箇亲兵不过十三四岁,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只暗叹民生艰难。
魏清有意招揽安蓉,安蓉亦对其名姓心生好感,不由问道:“不知清兄府上何地?”
魏清笑道:“说来惭愧,家祖阀溪林俞郡太守魏允!”
安蓉一怔,倏然反应过来,从容一笑,不着痕迹试探道:“原来如此!听闻魏公自阀溪民变自缢,实乃忠义之人!某实在钦佩已久,不想其家中亦有后人在世!”
魏清喟叹道:“当年祖父自缢,某不过十三......”
安蓉只听其一一道自箇如何艰难逃亡京畿,如何得贵人相救,日后若有幸见得贵人,势必涌泉相报。然纵其口若悬河,言语天花乱坠,安蓉却愈发生疑。
魏青弟弟当年不过襁褓,更有府中信物并老媪......其祖母所予之魏府照身帖为证!此人究竟是何人,假借魏青弟弟之名,却是为何?
亦或昔日魏家后人不止青儿一人?此人觊觎青儿嫡孙之位,以庶充嫡?
只当年为何青儿祖母不曾相告?莫非不欲劳烦安家?不当如此!身为祖母,怎会不疼孙儿!当年其欲自缢,临终之前请求之事,安家必然为其尽力!既如此,为何其闭口不言?
魏清见其沉默不语,不由抿了几分笑容:“安弟?可是某言语有失?”
安蓉回神,登即道:“不曾!某只是思及魏府满门忠良,不想只余清兄一人!着实令人痛惜扼腕!”
魏清闻言喟叹道:“时也,命也!”
安蓉却是心下眉头紧蹙:其眸中只得叹息,并无伤感,此人究竟系何人?
魏清不过感慨一二,便道起‘恩人’仁义,满口赞誉;安蓉有意打探其身份,免不得连连颔首夸赞,满面倾慕,宛如一正真十五少年般不涉世事。
魏清见火候差不离,便若有若无一叹:“若来日相见,得拜其门下,某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安蓉见其若有若无望来,登即郑重颔首:“若入贵人门下,自当一臣不事二主!”
魏清深深望其一眼,亦不多言!
丘贺正于帐中虞度思量,却见亲兵携信鸽前来,看罢登即一惊!
只见短笺之上,赫然而书:挛鞮家臣,已入军中!
丘贺首当其冲怀疑者,便为‘张安’并魏清!而其中,张安最为可疑!
其一,奸细不可过于张扬,亦不可默默无闻!张安本当为武试魁首,却倏然败予魏清!而其亦得自箇看重,如此便好窃取机密!
其二,其如此稚龄,武艺极高,绝非寻常子弟,依家传武学可至!
其三,其言自箇家中乃武川佐丘!佐丘相邻楮川,正近羌族!
故而,纵然魏清亦极为可疑,然‘张安’更惹人生疑!
丘贺想罢,因明儿便将作战,其便不允武林中人入内商谈!此外,更令人悄然监视二人。
然诸位侠士本就为除魔而来,如此被人拒之门外,多为侠士却是颇有不满。
安蓉于此却是毫无怨言,一来其为女子,二来日久天长,不急于一时!
丘贺见状,反倒不解:若其为奸细,必当取得战策,怎生如此从容不迫?若并非奸细,其家世平平,怎的不喜功名利禄?若是不喜功名,缘何从军?不为功名......莫非其当真为奸细不成?
再看魏清,其亦不喜不忧,极为坦然,丘贺只觉愈发头疼,心中暗道:朝中局势不明,且先命璃儿寻求外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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