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捉个小虫）（1/2）

“都怪你！出的什么奇葩主意！”

一把将桌上的话本扫下地，顾锦斓起身跃到椅子上，扯住白浚的衣襟大吼。

昨天，白浚指出，看长公主的态度，摆明是要强买强卖；那就没必要客气，索性让人放风声，说胡郡君试图“插足”豫王与侍卫的感情。

百姓们老爱听这种皇室秘闻，还可以将顾锦斓塑造成爱俊男不爱美女的深情王爷，或许会有人相信豫王是大欢也说不定。

然而，翌日这谣言却变了味，反传闻因胡郡君试图勾引豫王，王爷固然是当场拒绝了她，可霸道侍卫依旧醋味大发，把豫王摁在王府湖边、凉亭、书房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酱酱酿酿，可怜的豫王往后几天站都站不起来。

但借此契机，两人感情迅速升温，浓情蜜意。

“许是出了些差错，至少，如今几乎城中每个百姓都知道你是一位专一王爷，人人唾弃胡郡君，王爷名声是越来越好……”

白浚就爱看他炸毛的样子，小心翼翼不露出马脚，有意无意轻抚上他拽住自己衣领的手。

顾锦斓的手骨节分明，指如葱根，手背光滑细腻，掌心温暖厚实，绵软丰润，比白浚想象中好捏一百倍。

像猫咪的肉垫——白浚脑海里不知怎的浮起一个怪异的形容，但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你别诳我！名声又不能当鱼吃，外面人人默认本王是小欢！根本翻不了身！”

虽他的的话看似有一定道理，但顾锦斓就是相当不爽：凭什么自己得被压？！

“王爷心怀宽广，哪用理会闲人的风言风语，先下来。”

握住顾锦斓的手还不知足，白浚一手更要趁机扶上他的腰，只被他一巴掌打下去。

“别对本王动手动脚。”

泄愤般推开他，顾锦斓早就察觉到，他在暗搓搓捏自己的手掌，还玩上瘾了不是？

为什么人人都爱捏猫咪的肉球，这是什么变态的癖好？老虎不发挥，真当他顾锦斓是只娇柔家猫？

“王爷，不好了！”

两人还在书房里拉拉扯扯，王府管家冒冒失失冲到门外，大惊失色：

“刚得到消息，昨晚，莫长史回到公主府的门口时，当街被一只失控的山猪给拱翻，摔断脖子，一命呜呼了！”

“山猪还能跑到大街上？”

忍不住笑出声，顾锦斓头一回听说这么新奇的死法，问道：

“那关本王什么事？他人都回去了，难不成还能把锅甩到本王头上？”

管家听得瑟瑟发抖，双手战战兢兢捧上一封书信，垂首道：

“小的不敢妄自猜测，长公主气坏了，这是公主府的传书，勒令您马上到公主府见他。”

斜眼看着白浚接过管家手上的书信，顾锦斓一把抓来，眨眼撕得粉碎，冷笑道：

“程管家，你替本王修书回复，就写两个字‘不去’！要怕她不高兴，可以多送一箱猪饲料随礼。”

“王爷息怒！”

程管家不敢多言，满头大汗要退下去，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恕下官无礼，请王爷三思！”

“你是？”

面前男子一张国字脸，长发一丝不苟束在发冠，身穿朴素灰蓝棉麻长袍，着装整齐简洁，顾锦斓仿佛有几分印象，又一时记不起他是谁。

“下官是新上任的王府长史——翟律昴。”

恭敬向顾锦斓行过礼，翟律昴直起身，开口道：

“先前王爷传令，让下官彻查闹事农民中兴风作浪的几人，已有结果。”

尽管顾锦斓早就从书中剧情里得知大概，他倒想借机试试，这位新任长史的能力。

他摆手示意管家退下，后者行礼飞快离开，方不咸不淡地问：

“是么，你摸到幕后主使了？”

“是的，”翟律昴应道：

“幕后主使是太子殿下，那位姑娘也是受了太子手下的唆摆，才到田里闹事。”

“原来如此，证据呢？那翟长史找到失踪的牛姑娘了吗？”

看起来翟律昴不完全是个草包，但离判断是否值得信任还早，万一他跟太子是一伙的呢？顾锦斓示意白浚和翟律昴到屋里来：

“还有，为何要劝本王三思？”

顾锦斓粗略记起翟律昴，对方是王府三代忠臣之后，爹是上一任王府参谋，其家眷亦多受王府恩惠，料想虎父无犬子，然则翟律昴却不知为何多年未能熬出头。

“下官惭愧，未能找到牛姑娘下落，许是太子把她藏起来了，下官会继续寻找。”

翟律昴从怀中掏出一件被布包裹着的长条，递给白浚，打开原是一把刻着两片树图案的匕首，他往下说：

“这是王府暗卫从太子派来的人身上偷来，上面有太子府的家徽，请王爷过目。”

见顾锦斓微微颔首，似是默认证据确凿，翟律昴又道：

“下官劝王爷谨慎应对长公主与胡郡君的事，皆因太子显然是要对王爷不利，若再得罪长公主，豫王府则会腹背受敌。”

轻笑一声，顾锦斓把玩着案上毛笔，漫不经心道：

“你以为本王低头了，长公主就会放弃把胡郡君嫁入豫王府，堂堂长史，要不要这么天真？另外，私自调查太子，你不怕惹来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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