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一个周末过去，操场围上了扎实的铁丝网，只有做操和体育课的时段，才打开那几把大铁锁，让几千学生赶鸭子似的涌进涌出。

校篮球队的选拔赛近在眼前，乔乂失去吴源的助攻，从周一下午的体育课就特意训练单独进攻。

而皎皎一个人在银杏树下坐的无聊，走进铁笼子到最南边的篮球场边做观众。

吴源也在场外，靠着栏杆眼巴巴地看乔乂又抢断一个球。

皎皎对篮球没兴趣，只想着今天田螺姑娘怎么没再来送早点，“小姐姐今天怎么没来了？”

“来干嘛？我有妈、有钱、有饭卡，又不是吃不起早饭，都是住校生，让我一棵玉树以后怎么做人？”吴源看着场内热火朝天的赛况拍栏杆，“小娇娇啊，本帅和校队无缘了。”

皎皎偷偷乜斜他，瞧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乔乂也是一样，青春期的男同学都是这样，幼稚，傲慢，无知！

吴源还要感慨，场内的篮球却出界直飞了过来，他左手勉强一挡，没有接住，球从皎皎脚边弹过，骨碌碌地滚到了铁丝网边上。

“我去捡我去捡。”皎皎这辈子没摸过几次篮球，想象着自己豪情万丈地把球抛回球场内的英姿，一蹦一跳地跑到铁丝网旁。

见她去捡球，场内的男生齐刷刷地看向吴源，笑话他断指接不住球，也嫌弃他放任女生去捡。乔乂走到场边，隔着栏杆要从皎皎手里接球，他满脸被热气蒸红了，几滴汗水汇聚在下巴尖。“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吴源摸摸鼻子，“担心你没我这个助攻进不了校队。”

“我可听说田螺姑娘伤心了。”乔乂用衣领抹了一把汗，一边看皎皎慢悠悠地蹦过来，一边打趣吴源。

“哟，你倒是耳目众多啊。心疼啊？”吴源平时没心没肺，可是一提到田斯羽，他就要翻脸。

乔乂也不再多话，高一3班的文艺委员，和吴源一样是从会友初中部过来的，成绩、脾气却完全是云泥之别，也不知道小田螺是怎么看上这个二愣子的。

皎皎终于双手捧着篮球走过来，暴露了手脚不协调的本性。到近处了，她突然也很想和球场内的同学一样脚下生风、百发百中，于是，她举起篮球，尽力模仿从远处看到的标准姿势，投向篮球场内的乔乂。

乔乂看到她别扭又虚弱地一跳，篮球出手划出一道急速下落的抛物线，落在场外，和吴源、其他等球的同学一样，都没忍住笑。

他单手撑着半人高的围栏一跃而出，跑过来捡了球，漂亮地运球回去，继续他锐不可当的攻势。

篮球撞击地面的节奏砰砰地拍打着皎皎的面皮，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直到放学前，乔乂还见皎皎是一副鹌鹑似的没精打采、局促不安的样子，终于按捺不住问她，“你是没电了吗？”

皎皎放下呆呆托腮的两只手，转过头义正言辞地看向乔乂，“你教我打篮球吧。”

乔乂只当她心血来潮孩子气，“哈哈哈，你当我没问。”

“因为体育不行，我从来没当过三好生，也没拿过奖学金。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一样做模范生，每天早上去校门口执勤，做同学们的楷模。”皎皎慷慨陈词，摆出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所以，你教我打篮球吧。”

乔乂却听得满头黑线，直冒虚汗，这高帽子戴上了，以后还怎么摘啊，说来说去都怪老平！“别开玩笑了，就你这身板……”

“不要怕，乔老师。我可以的，你也可以的！”皎皎皱着眉，对他点点头。

“何皎皎，你知道篮球几个人打吗？”

睁圆眼睛，“11个？”

“你知道男女篮球的重量尺寸是不一样的吗？”

摇头，“不一样？真的吗？”

“你知道篮球属于对抗性运动，很容易受伤吗？”

再摇头，“什么是对抗性运动？”

“那你让我怎么教你？”乔乂开心地拍拍桌子，显然以为自己已经把锅甩走了。

“我可以回去查资料，明天校队选拔赛之前我都会知道正确答案的，而且明天下午，我也会去看你比赛！”

会友中学高一高二的学生，每周二下午都有半天的社团活动时间，选拔赛就安排在这个时候，在室内体育馆的篮球场举行。

往常的周二，皎皎都是自己留在教室自习刷题，女同学赏花闲聊逛校园她没兴趣，男生们组队打球更和她没关系了。所以当她一个人跑到体育馆的观众席上找空位的时候，是真没想到区区一场选拔赛，也能吸引来这么浩瀚的观众。

在十六七岁的少女眼里，那些又高、又会打球的男生，只要四肢齐全、五官健在，就能轻松甩开不少普通大路货了，可惜，皎皎体会不到，更不知道全场焦点是谁。

她依然坚持着“把球扔进框里最多的人最厉害”这个单一的判断标准，默默地为乔乂计分，毕竟这可是自己将来的教练呢。所以，当遇到那些灵活的抢断、强悍的盖帽、精彩的篮板球和各种行云流水的动作，身边爆发出的排山倒海的喝彩声，总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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