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吴源不做作业的恶行被代理班主任当面训斥，“手指骨折，又不是半身不遂、脑瘫失智，凭什么不做作业？你能以手指骨折为由不参加高考，就能不做作业！”

于是他一整个上午都在为昨天的作业奋笔疾书，不用在意那些空格填的对不对，因为他左手写出来的字，狗都不认识。到了中午，他也没脸去食堂排队，和皎皎面面相觑，“小娇娇，哥麻烦你几天，等哥康复，一定好好谢你。”

“你怎么那么娇气，让一个做课间操都大喘气的人给你打饭？”乔乂靠着椅背，一脸嫌弃。

吴源挤眉弄眼，悄悄把饭卡往皎皎手里递，“哪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宝贝她，我只是向娇娇借她的长工用两天。”班上知道皎皎年纪小身体虚，但不清楚不清楚心脏病和遗腹子的故事，吴源也是如此，便私下猜测乔乂对她的额外照顾，是超出师命范畴的。

“你想得美，我伺候一个病娇还不够啊，你也来凑热闹。”

皎皎赶紧剖白，同学拜托她，怎么能拒绝呢？“没关系的，我没那么差劲，我可以的，吴源那么照顾我，我应该帮忙的。”

“他照顾你什么了？嫌你吃饭慢，还是偷藏你卷子不肯还？”乔乂又不高兴了，劈手截走饭卡，塞进自己裤兜。他都没使唤过何皎皎，吴源凭什么插队？这个四六不识的臭丫头，有没有一点眼力见？

吴源面皮抽了抽，“老大，你这就不仗义了，我好歹也是15班一棵玉树啊，娇娇都答应了，你还这样毁我？”

“你是玉树？那我就是八级龙卷风。”乔乂嘴角一勾，带着皎皎往食堂走，“抓牢，别被我掀翻了。”

皎皎在乔乂身后凑过来，偷偷安慰吃瘪的吴源，“别听他胡说，八级风力最多吹走你的伞，掀不翻玉树，十三级以上才是龙卷风，放心吧，你是安全的。”

她又追上乔乂的脚步，冲他撒娇想拿回吴源的卡，“乔乂，我好久没在食堂排队了，让我玩一次吧。”

乔乂嘴角一抽，“玩你个头。”

“好不好呀？你一双手也拿不了三份饭的。”

乔乂低头一看，她跟着旁边的样子着实可爱，脸颊两个酒窝，又白又嫩，“只能和我排同一个队伍。”

皎皎笑弯了眼睛，朝他摊开掌心。

乔乂从上衣口袋拿出饭卡给她，又带她进了食堂的队伍。

他特意站在皎皎身后，四下环视，用笔直的身体把她罩在自己的保护圈里，伺机插队的、跌跌撞撞的、饭菜满得要溢出来的，都别想近身。

皎皎许久没在食堂排队体验那种在“饥饿中等待曙光”的感觉了，她认真观察着从窗口返回的同学手里端着的菜色，喜滋滋地盘算着今天要吃什么，连一块掉在地上的番茄都没发现，一脚踩了上去。

乔乂见她挨个认认真真地看别人的饭菜，又笑她书呆气重，忽然见她身子一歪，往一边滑去。

乔乂的心都提了起来，幸而眼疾手快，条件反射一般跨出一步，矮下身子在她腰上一环，把人稳稳地托在自己胸前。这才松了一口气。哎，出界救球也不过是这个反应了。

皎皎攀着他的胳膊，惊魂未定，后背贴着他，又觉得百万分的不好意思，整理了脚下的位置姿势站稳，再悄悄地往前挪了挪，回过头来尬笑，“谢谢你啊！”

乔乂本来是要发脾气的，见她眉眼弯弯地一笑，露出两颗小小尖尖的虎牙，扬起的脸颊玉雪粉白，透着明亮无瑕的光彩，脾气竟自然而然地消了一半，把远处菜单上写的菜名一一报给她，“看好路。今天有番茄炒蛋、生菜、茭白炒肉片、大排和鸡腿，汤有炖蛋和紫菜鸡蛋汤。”

皎皎在前面低着头吞口水，白白嫩嫩的大鸡腿啊，要吃鸡腿，“要打鸡腿哦。”

“我不吃鸡。”乔乂闷声回答，也计划好了两盒饭要打什么菜，给吴源要个鸡腿、鸡爪子吧，吃哪儿补哪儿。

皎皎自以为拿的是吴源的饭卡，知道他在省生活费，没给他打鸡腿，而是多要了一份茭白炒肉，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饭盒，又特意站在窗口看乔乂点菜，一份大排，一份鸡腿，耶，吃鸡吃鸡！

两人端了三份饭到座位上，吴源已经敲着筷子在等了，一见他们过来，两眼冒出饥饿的绿光。皎皎把饭盒放到吴源面前，他摩拳擦掌，用造型独特的右手拿起筷子，左手备了调羹辅助，正要下嘴……

“你干什么！”乔乂喝了一声，“自己吃自己的。”

吴源好不容易架好角度的筷子一抖，掉了。他眼睁睁看着乔乂把这盒饭拖回皎皎面前，把他多打的那份推给自己。哟，这份有鸡腿，也挺好。

皎皎委屈巴巴地看着心头好大鸡腿跑到了吴源的面前，满脸羡慕地盯着看。

乔乂使了坏，还是不甘心，臭丫头打的饭应该我来吃才对。于是他又把皎皎面前那盒饭和自己的换了一换，这才解气，满意地拿起筷子。

等一下，她怎么不吃，傻乎乎地看什么呢？他顺着皎皎的视线看过去，噢，是吴源饭盒里的鸡腿。

果断把筷子伸进了吴源的饭盒。吴源还没整理好右手的姿势，就看着自己的鸡腿不翼而飞到了皎皎面前，气急，又不能发作，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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