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2)
自然,我当时还不知道,我没料到的事儿远不止这一桩,再比如眼下——
李征手捧着一杯热茶坐着,皮笑肉不笑的看看站在他身侧的我,再看向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明显有些心虚的稚延,末了扫过一脸状况之外不明所以的某位状元郎顾闻墨。
闻墨是个好名字,甫休这个字也不错,可惜是我对头家的儿子。想当年若不是这小子的父亲,也就是以当时的左相顾成义为首的一脉极力拥护我那不争气的混蛋弟弟,我怎么可能会落到那个下场,再者当年三弟被贬一事,我一直怀疑和顾成义有关,就算不是为了我,只为了他亲生父亲,也不该和这人走的这般近。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顾闻墨,白釉似的底儿上晕着淡淡薄红,肩宽腰窄腿长,一身青蓝长衫颇有几分当年书鹤的风姿。就算是我也不得不真诚的赞叹一声,好个唇红齿白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只是在对我儿子和对家儿子混在一起这件事上,我依旧很固执的持反对态度。
也就在我神游天外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征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地道:“这位的确是我的旧识,这几日忙过了头,忘了同门房说过,倒是让小侯爷和顾公子看了笑话。不知小侯爷和顾公子忽临府上,所为何事?”
稚延笑道:“原本有些事想向前辈您请教,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顾闻墨道:“路上遇着和武,想着许久未曾见过李叔,便一同跟来看看。”
我能察觉到稚延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只得硬着头皮迎上那目光,再干巴巴的笑了笑。心虚是有的,愧疚更是占了大半。
他又笑笑,似乎才想起来一般道:“说起来,倒的确有件事。我临行前,老师再三叮嘱我,务必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您手上。”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无字的信封递过去。
李征收下,再同稚延顾闻墨寒暄客套几句,闲谈片刻,再毕恭毕敬的送出门,这才转头看向我。
“李遂?”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好名字啊,安兄。”
我自知瞒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反问:“李兄怎么知道是我?”
他摸着下巴啧啧有声,道:“这世上同我称兄道弟的,除了安兄你再无旁人。再者,是活人还是还魂的鬼,难道我还分不出么?”
我称他李兄,他称我安兄,世上的确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我起初也曾纠结过究竟怎么称呼比较好,他已是而立之年,而我生前只活了二十九年,死后若不算年纪,是比他小的。但他执着的觉得他还年轻,不肯让我这么叫,于是我一个李兄他一个安兄的就这么定了下来。到底谁是兄谁是弟,似乎也不重要了。
他啧啧的打量我还魂的这副肉身:“还魂我见过,这么像是活人的我倒是第一次见着,若不是我只剩这双眼睛还有些用处,怕还真认不出了。”
我叹气,三言两语的将在侯府中和书鹤的床笫之事含糊过去,从玉碎时同他讲了,只是没同他说安怀的事儿,毕竟牵扯到怀春楼,不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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