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又听他问：“他如今人在何处？”

“我见着的时候，已经准备投胎了，现在约莫着已经生了吧。”还魂后，我只觉得自己胡说八道的本事愈发长进，眼都不眨一下的。他垂首看着那玉，没说话。

我不知道李征有没有向稚延透露过自己的本事，但我知道稚延一定瞒了我什么，或者说，在我死后他又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境遇，否则怎么解释他一个大活人能光天白日的见了鬼？再想起玉碎之时，更是若活人般被握住了。李征说过稚延曾受高人指点过，我原来还不信，现在是不信也得信。

我忍着好奇没问，又听见他问：“他还有何心愿未了？”

我心道自然是去见见我家书鹤，再去见见我那混蛋四弟，问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编个瞎话说比较好，便听见他说：“他从未提及过我，是么？”

“这……”我一时间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着看向窗外。

月色借着湖水荡起粼粼波光映在墙上，今夜的月亮甚圆甚大，同我生前并无二般，同我死后的那一日也无二般，同这古往今来的多少岁月更迭交替更无二般。

只是我没那个心思去赏了。

他把玉送还到我手上，朦胧的夜色中，那表情似是缅怀，又似是痛苦。我将生前同他玩闹的场景一一回忆过去，斟酌谨慎的猜想到底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让他与我是这般……怨恨？

是了，那紧握着的拳，那死咬着的唇。同当年我狠心训他练武时一个样，半点没变过。但正因为半点都没变，我才觉得唏嘘。

“他可曾同你说过我是谁？”

我真心实意的道：“平远将军之名，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愧是安侯之子，安候若泉下有知，必要大笑三声。”

他道：“你这语气神态，倒是和他学了个十足十。”

我干笑两声，闭了嘴。心道没大没小的混小子，就算我不是个称职的长辈，但哪有这么说你爹的！若不是我现在不好动手，必定要先脱了他的裤子打上几十棍。一边又想，几十棍大概有些多，毕竟已经长这么大了，就算我真是还活着的时候也不好动手。

“他所谓的心愿未了，不会是想见见我义父吧？”

我一挑眉：“你义父是？”

“李明玉。”他这三个字连名带姓的说出来，对我来说不异于一道惊天霹雳。明玉这两个字，是正经八百的名，我一向不要脸的叫他的字，书鹤。

世人都只他是安小侯爷的老师，却不知还是安小侯爷的义父，再想想我是这小混蛋的养父，这这这……我既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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