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火光烧得半边夜幕亮如白昼，噼里啪啦的断裂声、人来人往的嘈杂声，水泼在火上徒劳无用的声音。压在后肩上的断梁着实沉重，起初还疼得要死，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要死了么？恍惚中有声音遥遥的传过来，似乎是要闯进来，却被众人拦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做的。我话先搁在着，若是因为你们拦着让他出了半点差错，莫说父皇，我第一个宰了你们！”

——哥？

“明以！你别怕，哥来了！你在哪儿！”

那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惹人厌，嘈杂得像是麻雀一样。

“哥……”他自以为喊得很大声，出口才发现有气无力的。

那人却听见了：“明以？”

接着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木梁被推开，那人的脸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了。

“好困啊……”

那人几乎要哭出来一样，轻声细语的哄着，只听着他说：“别睡啊，我陪你说话，什么都行，先别睡……”

“哥……”

“在呢，我在呢。”

“疼。”

“男子汉大丈夫，疼什么。等出去了……”

一道梁子砸在眼前，左右没了路，浓烟滚滚袭面而来，呛得他头疼。那人脱了衣服裹着自己，再然后？便是不知多少日的清晨时分，他没看见那人，下人送了一连串的消息给他，他呆怔了许久，只笑了两声。

哥回京了，成了什么太子，不要他了。

再然后，他也回京了，却和那人成了陌路。

再然后，那人死了，连尸骨也不愿回来见他。

再一眨眼就什么都过去了，死的死了，散的散了。回首一望，和当年一样，还是只剩自己一个。

一道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皇上，臣有事禀报。”

高座上头发灰白眼珠昏暗的人便看向他，似乎对这个年纪轻轻便坐到如此高位的人有些印象，叫什么来着……李……李征？

便一点头：“呈上来罢。”

——

这是我蹲守江府分院的第十二天，两只细弱的胳膊撑在墙头上，好不容易掐准了守卫换班的时间准备翻过去的时候，一个喷嚏没忍住，倒栽进墙后的草垛里。

还没等我从草垛里把脑袋拔出来，就听到一声历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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