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1/2）

万翊之束高了头发，深红锦衣，俊逸挺拔，往那儿一站谁都忽视不了他的气势，到底边塞苦寒之地锤炼出来的人。

洛无染其实很不待见万翊之，幸亏吃了两口饭才消了点气。

“万将军日理万机，哪是我这等人能见的。”他冷嘲道。

周伯在一旁捣了捣他，别耍小性子。

万翊之倒是不在意，轻轻笑了声。

他叹道，“洛大人也一心为民，不辞辛苦，手都可以不要了。”

洛无染懒得不理他。

万翊之走过来，周伯心照不宣地把碗给他，离开了。

过了会儿，洛无染面前多了个一勺饭，他瞥了一眼，“你少在这儿假惺惺，走开。”

万翊之可惜道，“唉，也不知道是谁前两日求我帮他找个人。”

闻言洛无染一下来精神了，直起身，“你找到了？”

“吃不吃？”万翊之挑眉，威胁道。

洛无染伸手去拿，“我自己吃。”

周伯喂那是小时候习惯了，现在也不觉有什么，宋遇摘那是没办法，换成万翊之喂就感觉被戏弄了一样，别扭无比。

于是就有了万翊之给他端着碗，洛无染一只手拿着调羹自己吃的一幕。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偷溜出去，还又出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内伤不好好养，你想落病根吗？”万翊之有些恼火问道。

洛无染细嚼慢咽，完了道，“山海楼的老板曾经见过苏瑛，事不宜迟，我就去见了他，今早回京兆府的时候去了大牢一趟，因为他妻子手上有个镯子，或许可以帮我找到苏瑛。”

“我没想到的是，有人比我先一步见过他，而且还暗示了他什么，把他逼疯了，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就发了狂掐我。”

万翊之对他很是无奈，“凶杀案其实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你是京兆尹，可你也不用急于像追查杀父之仇般吧？”

“在其位，谋其职，不能不管，”洛无染平静道，转而望向万翊之一字一句问道，“万一还真有关系呢？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

万翊之就道，“你想查可以，但能不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先？我走的那年你刚上任京兆尹，如今都四年了，还是那么冲动。”

“我不是冲动，因为我知道晚一步去事情都会不一样。”洛无染辩解道。

万翊之换了只手端碗，“你让我找的人，有是有，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说。”

“苏瑛，哪里的人不清楚，据我所知，她是先帝时期的京城名妓，当时的人叫她“瑛娘”，不过也就红了那么几年吧，就销声匿迹了。”

“在京城的？”洛无染道，“她委身的青|楼呢？”

“叫醉月楼，不过在永安四年的时候被大火烧了，死了挺多人的，现在成了块荒废的地。”

“那她有没有亲戚之类的人？”

“真有的话，她也不会委身青|楼了。”

洛无染否定道，“不可能，她每年清明都要来京城拜祭，她肯定有故人。”

万翊之耸了耸肩，“那这一时半会儿很难查到，二十多年前的事，真要着手挺费功夫的。”

洛无染忽然问他，“诶，你拉过弓吗？”

“什么？弓？”万翊之不确定重复了一遍，随后抬起右手给他看，“当然，我这里还会起茧子。”

“那如果，一个人射了一支金箭，精准的同时，力道还能贯穿人的前胸，你觉得这个人武功如何？”

“一般不会用纯金打造箭矢的，太重了，拉不起来的。应该是类似于金的材质，武功这个很难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被一个杀手跟了一路，我被他打伤了，然后绑架我的人用金箭射杀了他，那个杀手此前一点都没察觉到那人。”

万翊之蹙眉，“那应该，很厉害吧？”

万翊之也不明白洛无染想问什么，但他懒得多问，省得洛无染又起了什么心思想溜出去。

洛无染吃完饭休息了会儿，万翊之有事就走了，不过良心地允许他在府里走，但仍旧不让他出府。

临走时，万翊之犹豫了下，对洛无染道，“对了，今早你没醒的时候，我说了你手下几句，当时语气有些重，你得空时帮我跟他捎句抱歉。”

洛无染挑眉，不怀好意地点了点头。

反正闲来无事，洛无染想了许久的泡温泉终于提上日程。

丫鬟帮他褪下衣服，露出他背上胛骨的一个伤疤，那是小时候受的伤，具体是什么原因他记不清了，不过好像伤得挺重的。

洛无染滑进水里，让丫鬟在门外候着，温热的水裹着全身带来的舒服让他喟叹了一声，连手伤都痛得没那么明显了。

温泉池水腾起水雾，碰到木顶梁变成水珠，这个温泉殿并不大，太空旷反而让人没有安全感，壁上点着灯，整个殿有点点光照着，不至于太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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