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1/2）

“你是说让我离开京城？”

“是。”

女子一听这话，明显顿了顿，眉眼显得有些不情愿，眼含秋水泛着难过的微漾。

“就不许我在晚些吗？”

“你太贪心了。”

女子的眼里竟慢慢地滑下了几滴泪水，“可我，答应过他，每年清明，来给他上香，我不想食言。”说到最后，她有些泣不成声。

“你用何身份去拜祭他？十几年了，自欺还不够么？”

“是，我后悔了，所以我才想弥补......”

“愚昧至极。对了，你还有个镯子？”

女子低下头细想了下，随后点点头，“是那个女人偷了我的，可她是老板娘，我没敢计较。”

“重要么？”

女子闻言愣了下，犹豫后狠下心摇头，“不重要。”

“你担心我拿了不给你么？”

“......”

女子发怵，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不重要，即刻就走，若出事，别指望我会去救你。”

“........好，我走。”

·

“他本就受了内伤，他让你带他出去你就带，你被他下了什么迷|幻|药？”

万翊之没想到洛无染没出三天又出事了，心里很是恼火，洛无染还没醒，卫裘首当其冲成了罪魁祸首挨骂。

卫裘此时也有些懊恼，自己也很冤枉，辩驳了句，“他不是在我带他出去后出事的，是在京兆府，谁会料到那人竟会突然发狂直接动手。”

万翊之叉腰，气到口不择言，“你真是好样的，啊，你们京兆府真不是东西！此案已经转给大理寺，还关着那人做什么？这案已经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卫裘努了努嘴，没顶回去，忍忍算了，他想道。

正巧洛斐听闻消息赶了过来，风尘仆仆得，万翊之不得不收敛了气势，但是脸色也不好看。

“大夫说了什么？”洛斐走到洛无染床边，他还没醒，颈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赫然一条深色的掐痕，任谁看了心都仿若被揪了下。

万翊之在一旁道，“脖子上的是外伤，但左手伤得很重，若不好好调养，很有可能落下病根。”

洛斐环顾四周，被他望得皆低头，最后他指着卫裘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卫裘知道没法回避，站出来又把对万翊之说的原封不动又叙述了一遍。

好在洛斐纵然有怨，也没再多加责怪卫裘，摆摆手，“这事怪不得你，你也别太内疚，有什么事等他醒来再说吧。”

卫裘瞅了眼万翊之，后者移开了眼，然后他恭敬地说了句，“那下官先告退了。”

卫裘阴郁地回到京兆府，深深叹了口气，握了握拳，一是自责，二是因为万翊之的气话。

新来的何清秋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只目睹了卫裘背着洛无染匆忙地离开，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卫裘看他略显小心的样子，也说不出重话，“没什么，忙你的去吧。”

“那，那个如意客栈的案子，我们还查吗？”何清秋问道。

卫裘疑惑，“你怎么知道是如意客栈的案子？”

何清秋解释道，“我在翰林院的时候听说了。”

“翰林院？你是去年连中三元的那个小生？对了，你是叫何清秋吧？”卫裘恍然大悟道。

去年科举的时候大家伙都听说了，出了个连中三元的人，对于老百姓是啧啧称奇，但放在官府里，那就类似于“你吃了吗？”的话。

何清秋点点头，也不邀荣。

卫裘拍拍他的肩，“这案子我们京兆府不管了，管来干嘛呀，你就做好日常分内事，其他的就别多掺和，不然像我一样，被骂得狗血淋头。”

何清秋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和郁闷，又懂事地点点头，“多谢大人教诲。”

洛无染在下午的时候醒了，醒来的时候浑身难受，直接趴在床边咳了良久，结果半天也没个人来伺候。

洛无染只能自力更生爬下床去倒水，润了润嗓子。

拿杯子的时候习惯地用左手，结果一阵钻心的疼，他捏了捏手臂，好像又没事，就是一拉一扯的时候痛得明显。

洛无染喝了水，又走到门口，想开门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惊讶地发现门居然被锁了！

洛无染用力拉了拉，又从门缝里看到外面有个锁，义父不会这么粗暴对他的，那只有万翊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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