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1/2）

宋遇摘刚开口，“我......”

就被洛无染打断了，他作了个停的手势，补充道，“我当然知道宋老板对山海楼了如指掌，可我的意思是，你坐在这儿，有没有想起你跟，苏瑛这个人说了什么？”

宋遇摘轻轻蹙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洛无染把筷子一放，往后靠，“几日前如意客栈发现了具男尸，因为没办法断定是当场死亡还是被人抛尸，而这个房间的住客正是苏瑛，她用两支钗和一只镯子买了三十年的租期，说明这个房间从来她一个人住，那么巧的是，她从那天起就失踪了。”

“我也不瞒你，前天我手下拿走了物证，后来交到我手中，我就先后就遇见了两位想抢物证的人。可惜的是，第一个被第二个人杀了，我又手无缚鸡之力，物证可想而知，”洛无染一摊手，无奈道，“被夺走了。”

“所以我猜测，苏瑛背后一定有个人在帮她，可我又很奇怪，苏瑛是江南人，京城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在京城帮她？”

“有人告诉我，她曾经，来见过你，也只跟你见过面，所以宋遇摘，说来听听，她什么时候来找过你，找你做什么？”

洛无染说完叉起一个饺子放嘴里，还是玉米肉馅儿的，放了酱菜，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好整以暇地等着宋遇摘回答。

宋遇摘的神色无动于衷，他冷然道，“我曾经见过她，跟她如今失踪了有什么必须的关系？”

洛无染敲了敲桌面，“听清楚，是她，只——见过你，她每年清明前才会来京城，她性子孤僻从不多与人说话，不过跟你应该挺谈得来吧？”

宋遇摘想了想，叹了口气才说道，“二月尾，她来找我买酒，山海楼建楼半年，如你说苏瑛买了如意的三十年租期，那么她在山海楼建成也是我来京城之前，就已经是每年清明都会来。”

宋遇摘不是本地人，洛无染早就知道，他印象里他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他来京兆府报备买地建楼的时候，听他说话就知道了，再者，他也没见过像宋遇摘这般仿若天仙的人。

这番话有理有据，不过洛无染还是不解，“你怎么会亲自出面，就为了酒？”

其实山海楼收入并不是靠卖酒，一壶酒再贵能值多少钱？山海楼最能赚钱的其实是一个月一场的拍卖，东西不定，价格不定，可相对卖出的酒钱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给的钱多，掌柜做不了主。”宋遇摘眨了下眼睛说道。

“.........”

洛无染半晌慢悠悠地夹起一个饺子，这理由实在没得反驳。

宋遇摘难得主动问道，“你刚才说物证被人夺走了，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没有，哪看得到，他...”洛无染说了一点就卡住了，那个变|态对他做的事他怎么也对宋遇摘说不出口，转而道，“他打晕了我。”

宋遇摘了然，像教训孩童似的训话，“以后不要再走夜路。”

洛无染心想你这人管的真多，但他懒得跟宋遇摘在这种事上唱反调，听听就行。

“哦。”

宋遇摘面无表情地撑着阑干，他的五官侧看很挺，长眉入鬓，妖而不妩——洛无染一直以为只有女子画眉后才有这种感觉，他的眼尾尖而狭长，初晨的光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唇色显得愈发鲜红，他看起来比昨晚上有精气了不少。

“你的手怎么样了？我总觉得你看起来有病气。”

洛无染吃了大半碗，觉得有些饱，就放下筷子道。

宋遇摘转回头，也不打算掩饰，“药石无医。”

洛无染本还想问是什么病，又觉问太多私事并不妥，讪讪收了嘴。

宋遇摘忽然站起身，开始赶人，“想问的你也问了，吃饱了就走吧。”

洛无染：“？？？”

既然宋老板下逐客令，洛无染自然也不会多待，省得人家又寻些什么借口嘲讽自己利用他。

“那我走了，你真没什么还要对我说的？”洛无染试探问道。

宋遇摘冷漠地摇了摇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匆促地离开了包厢。

“.......”

·

洛无染出了山海楼嫌远懒得回府，似乎完完全全忘了卫裘这个人。

不过当他去到京兆府的时候，首先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他不认识，他没多留意，然后才看到了卫裘。

洛无染：“诶，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府里的人有发现吗？”

卫裘见他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甚是苦闷，还得好声好气道，“大人，我来了许久了，是尚书让我来的。”

义父？洛无染顿时有些心虚，“他怎么发现的？你怎么跟他说？他说了什么？”

卫裘诚实道，“他下朝后来府里找你，都卯时三刻了您也没回来，我实在兜不住，就实话实说了，尚书让你去他府里一趟。”

洛无染搓了搓手，有些庆幸，“他居然没有为难你。我估计我得被他打断半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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