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蓓(1/2)
推开事务所厚重的玻璃门,凉爽的冷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A坐在我平日里常坐的位子,修长的双腿懒散地倚在一方软椅上,掀起眼皮倦倦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像猫一样的姿态,忍不住压了压他头上翘起的一撮呆毛。
每天下午两点过三分,A会用花两分钟洗干净他专用的咖啡杯,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睡上二十分钟,他从来不定闹钟,也不拜托别人叫醒他,像一个严谨的机器人一样,在墙上的挂钟指向五时悠悠地转醒,和他迷糊的脑袋一道竖起的一定还有那一撮软毛,全然呆滞地面向虚空。
这就是A的贤者时间吧,我每次都会这样想。
心思转换的时候,A已经收敛了睡态,一面揉着额角一面向我汇报。
“查清楚了,”他努力地搜索着大脑:“吴杨枝的话,是躁郁症。”
我在咖啡机那为他端了杯咖啡,他拒绝了:“不要,喝了晚上会睡不着。”
“好吧,”我善解人意地自己灌下了那杯苦兮兮的东西。
A清醒了些,他看我喝下了那杯咖啡,说:“你不喜欢咖啡。”
我忍不住笑了笑,想告诉他这世界上没有我不喜欢的食物。
白饭和红烧肉是一样的东西,区别只在于在嘴唇上油脂的残留,腐肉和鲜食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吃掉前者会拉肚子。喜欢是奢侈的选择,而我刚好不喜欢奢侈。
但我最终只是摇了摇手里的马克杯,丢了一只红茶茶包进去。
热水欢快地涌起一股股白雾,让我的眼珠有些生疼,A的声音穿过水汽告诉我:“吴杨枝的心理医生嘴巴很牢,我没法让他给出具体的说明。”
我把红茶放到空调下晾凉,颇感兴趣地询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躁郁症的?”
A掩不住自得地笑了:“我问他,我有一个朋友,和那位吴女士情况相同,我来说自己的猜测,他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你对心理学有研究?”我随口问道。
“可不要小看我啊,”A轻轻地扦平桌上被他睡皱的文件。
我端起杯子坐到待客的沙发上,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A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二位没有耐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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