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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绿告诉闽烟,自己把头发剪了。
闽烟的电话很快跟着打过来,谢绿解了鞋带,把脚上的高帮板鞋随随便便甩到一边,如释重负般仰躺进柔软的棉被里,这才接了起来。
闽烟当然知道她胆大包天和一小男生偷跑出来的事情,但当了这么多年朋友,闽烟早就摸透了谢绿性子,所以什么事发生在谢绿身上,闽烟都不会太过惊讶。
听谢绿说完自己的悲惨经历,闽烟在那头憋不住地笑:“你真的很吓人啊。”
谢绿问:“嗯?”
“你刚洗完澡,头发都没吹,浑身湿漉漉,衣冠不整地跑去跟人家喊救命,正常人都会以为你被哪个变态图谋不轨成功了好吧?”
谢绿:“……”
好像还真是。
“唉。”闽烟长叹了一口气,“这个男孩子好像对你不错啊。”
谢绿点了免提,把手机丢到一边,翻坐起来,摸过网络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随手调了部电影。
“屁嘞。”
“怎么了?又是守了你一夜,又是给你唱歌的,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谢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姐姐,你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帮我看看哪家生发洗发水最靠谱。”
闽烟抱着抱枕,坐在家里的大床上哈哈笑。
电影还在放,谢绿也没注意太多,这会儿才看清了电影名字,她看了一眼兀长的片头,心里不耐烦起来,抬起胳膊,把片头加速跳了过去。
“小渣男。”她沉默了一下,忽而冷笑了一声,“朋友圈三天可见,兴许是不想被人看见秀过的恩爱,用少女漫当头像,兴许是女朋友挑出来一起用的。”
闽烟不太理解她跳脱的话题,“啊”了一声:“什么跟什么啊?不是,你能不能别把人想的那么坏?”
“我哪有?”谢绿从一开始就无意透露夏风的名字,这会儿倒是找到了个定义,“他好像有女朋友。”
闽烟说:“厉害啊,你连这都打听出来了?真对他有意思?”
“有个驴踢脑子的兴趣。”谢绿冷笑了一声,“我无意间看到的,有个女孩子发消息求他别分手。”
“这有什么啊。”闽烟听了这话,又笑,“结婚都能出轨离婚,只要你喜欢——现任变前任又有什么不正常的?”
谢绿张了张嘴,发现自己难得在闽烟这儿哑口无言了一次。
两个人之间静默了半晌,闽烟那边已经传来吃薯片嘎吱嘎吱的声音,谢绿才再次缓缓开口。
“说到头,和我也没关系。”
“是吗?”闽烟嚼着薯片,声音含糊不清,谢绿几乎都能想象好友此刻神情,“算了,反正每次遇到什么事儿,你总是我们这票人里最明白的那一个,既然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该怎么办小妹我就不多插嘴了,您自有定夺。”
谢绿乐了:“说相声呢?”
两个人又有的没的扯了几句,谢绿答应闽烟多拍两张风景照给她看看后,闽烟又腻腻歪歪地讲了半天“晚安绿绿亲亲绿绿”,才肯把电话挂断了。
谢绿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把电视关了,闭眼往被窝里一躺,伸出一只手,啪地把床头灯关了。
星光满天,是该睡了。
第二天清晨,谢绿一下楼,就看见民宿老板家的两个小女儿,围在夏风身边。
三个人站在崭新的天光里,两个小不点还没他一半高,夏风背对着她,弯腰不晓得在跟两个小女孩儿讲些什么。
谢绿抱着胳膊,靠在楼梯边,没出声。
走近了,她才发觉,原来他在给两个小女孩儿戴花。
小小的银色别针,卡在胸口,茉莉花皎洁,芬芳馥郁。
父亲娘亲生得好,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团子欢天喜地地原地蹦哒,像戴着花的两个小雪团,没人看了会心情不好,光是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哥哥”,都能把人融化一半。
夏风摸摸两个小女孩儿的脑袋,直起身。
两个小团子又欢天喜地地转身找妈妈去了。
谢绿视线跟着两个孩子,直到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孩子的眼睛和清晨的阳光,总让人变得柔软。
一回神,对上另一个视线。
他逆着光,抬起手,手掌转了个面,手指间坠着的几朵被细红线仔细串好的半开花苞落进空气里,听得出声音在笑:“留给你的。”
看她一时没接,对方挑挑眉:“不要吗?我在卖花的阿婆那里挑了半天,只有这几朵开得最漂亮。”
“要。”谢绿往前踏了一步,迈进光线里,伸出手,“我自己来。”
夏风也没说什么,把那串茉莉花递给她。
她低头把花别在胸口,指尖好像还有茉莉花香,眼前高高的男孩子歪头看了她一眼,评价道:“好看。”
谢绿一晃神,对着他笑了一下,豪迈地拍了一下他肩:“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好看啦。”
“嘿,你这个小朋友怎么那么不经夸?”夏风笑嘻嘻地按了一下她脑袋,从她身边侧身穿过,“走吧,吃早饭去。”
既然灯会是在晚上,两个人的旅程又这么漫无目的,于是谁也都不着急,吃完了早饭后,在周边随意地晃了晃。
水乡的夏天也好,处处是荫凉。
来这里拍照片和写真的不少,谢绿和夏风正巧撞见一个,模特穿汉服,站在一派繁花绿树里取景,远远看过去,跟仙女儿似的。
谢绿拉了拉夏风,“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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