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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德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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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云和马凡,不仅是同学,还是邻居,在北京,还是邻居,都住在离景山小学不远,恭俭胡同里。“恭俭”,相传,原本应该是“宫监”,宫监就是太监,明朝的时候,因内宫监,内廷十二监之一,位于此得名。

三宝太监郑和,就曾做过内宫监太监,正四品,内廷,或者内朝系统中,仅次于司礼监,尤其明朝中后期,实权很大。入清,内宫监废,归入内务府,民国时期,宫监胡同改名恭俭胡同。

恭俭胡同南北向,南起景山后街,北至地安门西大街,中学的时候,练长跑,胡同里跑一圈,差不多正好一千米。蒲云家在西面,三进深宅大院,正门基本不开,走旁边的车道,马凡家与他斜对门,胡同东面,稍小一些,同样很气派……

小时候,蒲云常到马凡家玩儿,马凡从不来他家,即使有急事,最多到门口,请工作人员叫一下,这点规矩还是懂的。马凡家的院子,是建国初期,分给他奶奶,听着像骂人,马凡奶奶的。

北京和平解放,解放军进城,四处“号房子”,跟农村地区,土改差不多,谁家房子多,相对于人口,太多的话,有时稍微给点钱,出身成分不好,一分没有,腾地方搬家。分给马凡奶奶的宅子,就是这么“号”来的,据说先前,住着西北军,原冯玉祥手下一位将军,有说去了台湾,有说去了香港。

宅子里,只留下一位老管家,没处去,也没干过什么坏事,号完房子,一直留在马凡家,帮着干点儿杂活。姓莫,家里人叫他莫师傅,马凡,蒲云跟着马凡,都叫莫爷爷,统一都叫莫爷爷。

是个老旗人,正黄旗满洲。听说跟庆亲王,就是伙同袁世凯,断送了大清王朝,那个庆亲王奕劻,拐着弯儿地沾一点什么亲戚。

正因如此,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被新社会当作封建余孽,被遗老遗少当作乱臣贼子,两头,谁也不搭理他。很少出门,有一手绝活,养蛐蛐……

“将军呢?”

马凡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递给蒲云……

蛐蛐,或者蟋蟀、促织、将军虫,都是一回事。

有人养来斗,有人养来听,也就是作为鸣虫,莫爷爷属于后者。马凡养蛐蛐的手艺,以及爱好,像他这种,记事起,自幼为之,究竟是先有手艺,还是先有爱好,已经很难说清,亦源于此……

葫芦小巧,一手刚刚可握,造型十分讲究。莫爷爷传给马凡,老爷子自己,也是从别人那里淘换来的,包浆温润细腻,少说近百年历史。

“秋风采采绿藤牵,掩口争将骨角镌,好向壶中藏世界,吟怀别自有虫天。”象牙制的蒙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如今已不可得。梅花镂空透雕,既美观,虫鸣传出时,还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共振效果。

葫芦表面,经年累月的把玩,已经快要磨平,细看,亭台楼阁隐隐可见。不是刻上去的,要真是刻上去,就不新鲜了,葫芦还在藤上时,刻好模子套上去,扣印出来的图案。

毫不夸张地说,葫芦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更不用说,这件艺术品,还是个实用器,不同于坛坛罐罐,蛐蛐葫芦必须实用,放在那里当摆饰,也就不值钱了……

放到耳边,蒲云听了半天,不敢乱晃。小时候,因为拿着蛐蛐葫芦,马凡的蛐蛐葫芦,晃来晃去,两人绝无仅有打了一次架。

“别听了,没有。”

“空的?”蒲云把葫芦还给马凡。

“你不看看,这都什么节气了,”马凡略带遗憾:“今年冬天太冷,最后一只,过年前也没了…… ”

理论上,野生蛐蛐,深秋,公历十月底十一月初,产卵后,就已经无法见到。人工环境下,精心照顾,可以多活一到两个月,技术好的,甚至能够越冬。

莫爷爷的纪录,那是□□期间,最初的狂飙过后,大家百无聊赖,毛时代,大城市中,花鸟鱼虫最盛行的一段时间。一只大将军,居然活到第二年惊蛰前,几乎与春季新虫照面,老话所谓,又见着一辈儿人……

“既然是空葫芦,你还揣这它干什么?”

“习惯了,”马凡把葫芦,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怀中:“贴身没个东西,别扭…… ”

体育比赛中,地理位置相近,实力也相当,“敌对”球队之间较量,具有历史传统的较量,称作“德比”。以英格兰为最,足球领域,东西南北伦敦德比,码头工人德比,谢菲尔德德比,曼彻斯特德比,兰开夏郡德比等等。

说法至迟起源与18世纪,赛马比赛。传统英国赛马,德比郡的马匹,实力最为强劲,英国马会,世界马会,也都是痴迷赛马运动,德比郡伯爵创立的。

很长一段时间内,无论在哪里,举行的赛马比赛,最终决胜的,往往都是,同样来自德比郡的马匹。久之,“德比”一词,被固定用作描述,并逐渐引申,先前说到的,地理位置相近,实力也相当,“敌对”球队之间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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