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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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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婴看着姝和,不说一句话。

李姝和颦黛,眉间的愁绪挥之不去,她道,“孤和你说过,别回头。”

“你为何不听呢?”

偏偏要我难做。

赵长婴深知李姝和何等心软,他甚至觉得姝和太不像个帝王。

说得两三句,话就软下来。

他笑,“陛下不是希望长婴活得好吗?”

李姝和攥紧粉拳,“对,可是……”

“没有可是,”他拿出那长命锁放在她手里,“上昭净河之神会护着李家嫡系。”

“陛下,我并非你的后顾之忧。”

他伸手牵李姝和,“为义节而死,何其幸也。”

总好过溘死流亡,或卧榻病逝。

李姝和知晓他也是块石头,顽固的不行。

她掐准二三赵长婴的怯弱和对意中人的思念,怀着希冀愿他自此远离阳昭。

早知他还是要回来,何苦费这心。

李姝和握紧他的手,“这阳昭宫一点也不安全。”

“我知晓。”

“很多人虎视眈眈,一有不慎,命难保。”

“你还在,所以我不能走。”

李姝和声儿里带着哭,“你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

长婴抱她,“陛下,如若,我活的不好,为何要活着呢?”

我愿福厚少年死。

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姝和觉得,哪怕她最后真的驾鹤西去,他也迟早会想开的。

但她哪里犟的过他啊。

说起固执的得道高人,赵长婴才是。

姝和也伸手抱他,“孤……知道了。”

“但你一定要听孤的话。”

赵长婴捧她的脸,笑着说,“好……”

—摄政王府—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李綮在府院里,在榕树下小憩。

他实在太累了。

李知蕙在掭笔绘一牡丹,浓淡适中,极尽相似。

她停笔后后,看着李綮,不由在心中啧啧两声。

唉,她以后的夫君也一定要这般容貌,否则怎对得起师父养刁了的她的目睛呢?

李綮在她的注视下,悠悠转醒。

“绘完了?”

李知蕙点点头。

“那你回去吧,”李綮添一句,“今日应是办宴之时。”

李知蕙当然知晓,但她扁了扁嘴,撒娇道,“可是师父,你想想啊,郡主府现下尘大得很,此时去不是受罪吗?”

李綮锁着眉,“主人家办宴不亲自操持,会有不甚重视之嫌。”

“师父——”李知蕙唤道,“你就是太亲力亲为,才把自己给累坏了。”

李知蕙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副你希望我被累坏吗的表情。

但李綮并未松口,单说,“回去。”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徒弟是怎么想的,不过是因为这宴是李姝和看在她父亲武王的面子上办的,故而她根本不想上心。

怎么十六七岁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一样。

李知蕙低头“哦”一声,福礼告退。

恰好此时晋守从李知蕙身边擦肩而过,晋守颔首以示敬意。

继而晋守便来到摄政王跟前,报了事。

李綮听到“苏秘书丞一案”时,眉峰聚。

昭平史……

上昭律法,未水落石出,不得定罪。

于是苏秘书丞一案就一直拖到现在。

昭平史是上昭史书。除却现在正在编撰的卷十七,其余都在藏书阁。

显然李綮也不知道盗史是什么癖好,但这意味着,上昭断史。

昭平史记载国之大事,战伐,祭祀,朝官功勋等。

但也有女帝所为,毕竟帝君为国之根本,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上昭。

历代只有李家嫡系与摄政王才可阅昭平史。

他忽而问晋守,“丢失的昭平史是第几卷?”

晋守思索片刻,答,“昭平史第十五卷。”

李綮锁眉,那是记载宁昭元年至十四年的卷书。

可惜他阅书时,只粗略记了大事,并不曾细究,现下要他逐字逐句忆来,简直天方夜谭。

先帝可说是半生碌碌无为,李綮没那么多闲心管人的私事。

但不可置否,盗贼与先帝间,必有千丝关联。

李綮阖眸,思了须臾,道,“入宫。”

—倚叙殿—

仲春本就要暖起来了,但倚叙还是烧着银碳,常人要是在里面待个半个时辰,定是要闷出汗的。

但姝和怕冷不怕热,她乐得在倚叙里着春服,对她来说倒也适中。

这时若要在倚叙待的时辰长,就得换件夏衣。

李綮来时,赵长婴也在。

摄政王并不讶异,只一礼向李姝和问安。

李姝和拔高了音问,“免礼,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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