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2)
卫霖手下得了催促, 又关乎陆冲, 都花了大力气, 总算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五日前何家姑娘出门,在归途中消失, 夜半被人送归。
何家为了自家姑娘的名誉着想,发现姑娘不见后并未报官,而是派遣府中下人悄悄寻找, 姑娘被人送回本是幸事, 然而奇怪就奇怪在她回来的方式。
据手下探查,何府下了封口令,不准议论那一日的事,但最难堵住的就是悠悠之口,何家夫人治家甚严, 那日知道的人也多被处置了。
手下没从何府内部入手, 而是从周围府邸处拼凑出那日这条重要线索。
口子一旦打开,剩下的就容易许多, 结合诸多线索,大胆猜测, 推断出得出一个事实。
——何家姑娘的确失了清白, 且那人位高权重, 使何家对外一字都不敢多言。
这只是初步猜测, 想要证实, 还需要继续探查, 而且可以想象, 那人身份查起来不容易。
卫霖心中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毕竟京城称得上位高权重的男子,能有几人?
陆冲背靠卫霖,还是亲信,何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只要卫霖愿意帮忙,讨个公道许是可以。
但何家一个字都不敢说。
当然,此事危及家族声誉,何家可能也是出于此种考量才隐而不发。
“王爷,”陆冲眼眶充血,死死压抑着满腔杀意,“我想查出来是谁。”
他一拳之下桌子裂开几道狰狞痕迹,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卫霖点了点头,“我会帮你查的,你不要插手。”
陆冲神情一变,就要说话,被卫霖止住,“你现在这样如何保持冷静,可能保证不会打草惊蛇?”
陆冲闭上眼,半晌睁开吐出两字,“不能。”
“那便安静待着,我查出什么,会第一时间告知你。”卫霖想了想,“这样吧,你这几日住在王府,哪也不准去。”
“王爷!”陆冲急了。
卫霖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对外叫了一声贺平,吩咐道,“传信忠平伯府,本王与大公子许久未见,特留他在王府小住几日。”
贺平低着头,看也不看陆冲急切的目光,利落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
傅妍君晚膳时见到了这位被退婚的陆公子。
京城关于这位的事传得挺广,毕竟赶在成婚前几日女方退婚的太少见了,几十年也不见得遇到一个。
上层人家结亲都是慎之又慎,且从小定到迎亲最短也要三个月,长的话三五年也未可知。
那么长久的时日都不退婚,偏挑在婚期前几天反悔,不是报复就是男方实在不堪,这才让女方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退婚。
然而何家与忠平伯府门第相差不小,报复也要考虑后果,因此第一种可能几乎没有,那就只能是后一种。
那男方得多差啊!
傅妍君这几日听了不少猜测,有猜这位陆公子有断袖之癖的,有猜他贪花好色的,更有猜他娈童的。
怎么离谱怎么来。
傅妍君若不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且能和卫霖成为好友的人品必然不差,说不得还真就信了。
陆冲的小住虽是借口,但按照规矩也该和府中主母见个礼,因此晚膳时大厨房置办了一桌酒席。
“在下陆冲,见过王妃。”陆冲神情憔悴,颇为郑重的与她见礼,只匆匆一扫这位王妃的面容。
若是平时他还要多想一些,比如这位王妃可配得上王爷,能否担得起主母一称,但他现在连笑都是硬扯出来的,实在无心多想。
“陆公子,”傅妍君回了一礼,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说卫霖的人应该查到了消息,可惜显然结果不怎么好。
甚至可能是傅妍君所设想中最差的一种。
否则陆冲不会在此处,脸色不会如此难看。
她看向卫霖,卫霖面无表情,察觉到她的目光,隔着衣袖捏了捏她的手掌,似是安抚。
傅妍君心中一动,有些惊讶,又些无语——幸亏五月天气热了起来,衣衫单薄,不然她都感觉不到。
她又不是瓷娃娃,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
见礼未久,傅妍君就离开了,她在这里陆冲有些话都不好说,还要强撑着笑,实在尴尬。
她离开不久望着远处天边的夕阳,夕阳旁边一层层色彩像是晕开,煞是好看,她突然叹了口气。
“王妃?”清渠跟在她身后,听到她叹气,问了一声。
“没事,”她摇了摇头,“我就是想起师太了。”
师太如果在的话她们今天就可以置办两桌酒席,中间用上一个屏风隔开,那样她就不用为了说两句话从后宅跑到前院,也不用再回去。
师太啊,清渠也想,在她心里师太是姑娘的恩人,等同于也是她的恩人。
傅妍君转过身来看着清渠,目光灼灼,“清渠,我们明天去看师太吧。”
清渠一阵愕然,接着为难道,“王妃,您忘了师太的吩咐?”
静安师太虽然收走了那三车东西,但还是有些恼,临走前放了话:一月之内不准她俩上山!
这不可能!
傅妍君当时就在心里反驳了,因此这会儿不是清渠提醒,她根本没想起来。
但现在想起来了让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也不可能。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也没了精神,“先回去。”
一行人回了主院,丫鬟摆上膳食,卫霖刚做下没多久,外边就传来丫鬟的请安声,“见过王爷。”
傅妍君一愣,卫霖回来了?这个时候?
虽然他走路速度比她要快,加上傅妍君路上又耽搁了一段时间,但算下来卫霖在席上连半刻钟都没有待。
吃惊归吃惊,她还是起身去迎,不等她完全起来,卫霖就大踏步走了进来,一伸手就将她按下。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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