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修）（2/2）

“这...”良久，楚阳才答应道，“好，不过得没人的时候过去，这样今天晚上你在宫门外等我，我带你进去。”

北越起身，郑重的行了一个礼，“多谢将军。”

楚阳不好意思的站起来，笑了笑，“先生你太客气了。”

最近守秦也不再吐了，只是有些迷糊的睡在床上，北越吩咐了人在床边守着，自己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便出了明月楼，只是一出明月楼，他就觉得有人盯着他，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晚上出去，便会有人盯着他，虽然北越并无武功，可直觉却准得很。

不过此刻也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明月楼附近都有师明昭留下来的人守着，他就不信，暗处的人敢光明正大的闯进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守秦的病。

刚到宫门外，他就看见早已在那边等候的楚阳，此刻的楚阳脱下盔甲，一声素衣，倒真像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

“怎么你来的这么早？”北越问道。

“军营里放的早，没什么事，我怕先生你久等，便早早的来了。”楚阳笑了一下。

“现在倒还真是让将军久等了。”北越瞥见楚阳肩上都有些露水，便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楚阳，“将军，更深露重的，你穿上吧！”

“不行，先生你穿的这么少，还给我，你要是冻着了怎么办？”楚阳拒绝。

北越也不说话，直接展开披风往楚阳身上系，楚阳楞了一下，扑面而来的是北越发间的淡淡幽香，如松竹般清冷。楚阳因为常年习武，身躯健壮，北越才到他耳朵处，双手一圈，就能把瘦弱的北越圈在怀中，楚阳有些小心的转过脸去，恰巧嘴唇无意间轻轻擦过北越的脸，弄得他一下子脸红了起来。

只不过北越好像没有感觉到，“这披风我给你系上了，你若是取下，便是在嫌弃我。”

“我......”楚阳脸上的热度消退，只笑了一下，“多谢先生。”

“走吧，莫要耽误了。”北越点头道，与楚阳一同进宫。

不过楚阳如若慢一些，便会发现北越的耳根处染上了一层绯红。

藏书阁在皇宫的一隅，因为里头都是书，故而建造藏书阁的原料都是上好的防火木，为了以防外一，藏书阁周围还摆了一圈的水缸。

北越跟着楚阳进了书阁，此时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楚阳似乎是看出了北越心中的疑虑，便道，“我让管事的大人先回去了，我说晚上我来帮他值夜，正好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将军有心。”北越笑了一下，便开始翻找起来。

楚阳在一旁不知道做什么，便给北越掌着灯，边问道，“先生要找什么？”

“别叫我先生先生了，怪生疏的，你叫明昭都是直接叫明昭兄的，我比明昭大一点，算起来也相当于是你的哥哥一辈了。”北越找了个话搭着。

“我此生只有一个兄长。”楚阳突然道。

北越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伤心事，便小声道歉，“抱歉，是我冒犯了。”

“不，不怪先生，”楚阳苦笑一声，“他曾为了我，把生机都给了我，自己独自面对血雨腥风。”

北越心里咯噔一下，却若无其事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小时候不能忘记的场景罢了。”楚阳坐下来，似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人，“我们身在黑暗，他却是我的那一束光。我还记得我很怕黑，他也很怕，但他还是抱着我，若无其事的哄着我，叫我不要怕，叫我不要哭，还安慰我。”

“没想到将军你还怕黑。”北越嗤笑一声，拿出一本书来翻看。

“是啊，我怕黑，那时候特别胆小，那段时间就特别依赖他，可惜了。”楚阳摇头，“我们终于是躲不过，还是被那些人找到了。那位哥哥为了给我争取时间逃走，拿了剑就出去拼命护着我，我离开之前，只看到他倒下的身体。”

“后来呢？”北越把书放回去，云淡风轻的问。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楚阳道，“我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夷为平地，我到处找，却还是没找到他哪怕是一具尸体。最后，我只找到了那把剑，也就是我腰间这一把，我不知道名字的剑。”

征战。

北越在心底轻轻的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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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史策》是我捏造的，拒绝考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