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1/2）

说到好久不见，没想到就碰上了。

冯严巳守在学士府门口，还是熟稔的口气：“大人可叫我好等。”

常梦锡怔愣，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对他，他问：“相爷怎么在这？”

冯严巳站直，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我对大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可是大人不会主动来找我，所以我就忍不住就过来了。”

他又一改前态，变成了常梦锡熟悉的轻浮狡猾，“再说大人不是答应私下里叫我的名讳吗，怎么大人这么快就忘了？”

常梦锡血泪般的经验教训告诉他，这人说的话不可当真，也不能与其争辩，没有好结果的。

他忽略冯严巳的话，直接问他：“这些天你都在干什么，怎么几天都没在早朝上见着你？”

冯严巳有一瞬间的恍神，他嘴角微勾，“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吗，中正真是受宠若惊，这些天的奔波也值了。”

“奔波？你去了哪里？”常梦锡问。

冯严巳走近，“大人是以什么身份问的？”

常梦锡顺着倒退，“有什么区别吗？”

冯严巳却是没动了，他眼神放空，嘴里的话却条理清晰：“当然有区别了，若是大人以同僚的关系问我，我肯定是不愿意说的；若是大人以朋友的身份问我，那我说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他忽然一笑，如沐春风，“可若是大人是以情人的关系问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担保比真金还真。所以大人说，这哪里一样了？”

不论什么话题都能被他扯到这些事上面来，常梦锡对他无话可说。

他苍白无力地训斥：“冯严巳，都到这个关头了，你就不能不要胡搅蛮缠，正经说话不好吗？”

冯严巳委屈，“我就是在正常说话啊，我好像没说什么不正经的话吧。”

他转而笑得狡黠，“还是大人想到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那中正可真是冤枉。”

常梦锡忍不住又要出口训斥他，突然眼光一闪，他这才发现，冯严巳是一副风餐露宿过的形状。

刚才冯严巳对着光，看不清。现在背着光，倒出阴影，狼狈的模样一览无余。

他的衣服都泛了褶皱，眼角还有清晰可见的黑影，脸色恹恹也不似平日的风采，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在强撑着力气招摇。

常梦锡惊诧地问：“你都去了哪？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肉眼可见的疲惫好似完全不能影响冯严巳，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虽然我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大人说，可我为了能够早日见到大人，没日没夜地赶路，已经有三天都不曾合过眼了。现在快坚持不住了，大人不请我进府里坐坐吗？”

这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这种时候了还要和他逞口舌之快。

常梦锡急切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

他的话里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担心，冯严巳眼眸深邃，他随即像是释然一笑，任由常梦锡跟提木偶似的把自己拽进去。

还好，这人还是关心自己的，他还有机会。

常梦锡吩咐下人布置一间客房，可转念一想又阻止了，他改了主意。

“直接送去我的房间吧。”他吩咐。

冯严巳强弩之末还要逞风度，可那样子在常梦锡看来跟要死不活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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