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割(二)(1/2)
“到了。”磨磨唧唧了大约二十分钟,总算是抵达了北若的小区门口。这个地段挺普通,但也还算凑合,符合北若的工资水平。要是对方突然告诉他自己住在富人区,他才会吓一跳呢。
谢映远在隐隐约约间竟然感觉这个小区有一种熟悉感,但也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晚上已经有点凉,北风拍打在脸上,总归有点不好受。北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谢映远后面,一踮脚,给他扣上羽绒服的帽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大概是满意了。
“还有一会路要走呢,”北若哈着气说,“小心点,别像我一样着凉。”
如北若所说,进了小区以后又跟着弯弯绕绕了好一会儿,北若才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
“家里怎么住的么偏啊,”联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家时的那份孤独,谢映远忍不住问,“怎么不买离门口近一点的房子,进了小区还要走这么长的路,麻烦。”
“我怕吵。”北若一边回着他的话,一边拿出钥匙开锁,金属摩擦的声音有点刺耳。谢映远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是一种能让他在瞎了的情况下,眼睛里依然能迸溅出火花的兴奋。
钥匙打开了。谢映远的眼前突然出现的一道光,接着越来越亮,直到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球。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北若已经马上解释,语气里好像还带了一两分的羞赧:“我出去不关灯,习惯了,你别嫌我幼稚。”
听了这话,谢映远的心产生了一丝轻轻地波动。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有点异样。
北若原来这么缺少安全感?
咳……虽然谢映远有点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小时候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睡觉前不关灯、手里必须抓着些什么东西才能安然入睡……因为母亲过世的早的原因,他好像一直都挺没有安全感的。至少到了二十岁,这些毛病才一件件地被强制改掉。
“过道里不冷吗,你快点进来吧。”北若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在换鞋。
谢映远这才意思到自己刚才愣了神,马上走了进去。他心不在焉了些,脚被门框绊到了。他的身子在空中晃悠了好几下,手想抓住些什么,无奈看不清,什么也依靠不了。
他特别害怕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
于是乎,正当谢映远凄凉地认为自己要摔跤了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抱住了他,和他一起摔在了地上。想都不要想,这个东西,肯定是北若。
事实上也是。北若几乎没有犹豫,马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垫在了他下面。谢映远在上面没事,北若可被磕得不轻。
“抱歉——”谢映远身下便是柔软的触感,北若温柔的呼吸拂在他的颈部,那么温柔,却有说不出来的暧昧,就好像羽毛一样在轻轻挠着痒。
意识到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以后,他竟然生起了一两丝愧疚,以及更多的……se亢奋。
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竟然是这么暧昧。
北若搂着谢映远的腰,他本来就比谢映远矮了些,于是乎这样仰头看他的姿势,就好像在索吻。他甚至能想象对方金边眼睛下那双本来深沉的眼此刻张得无限大,正充满忧虑地看着他。以及那两瓣唇,那两片不安分地上下翕动着,以让人无法躲避的吸引力表明着自己的存在感。
他只要……
谢映远喉结一动,心也好像跳得快了一些。但是,他马上想反手就给自己一个巴掌:生死存亡的关头还在想怎么纵欲,真特么耽误正事儿!
谢映远感觉自己真是混蛋,脑残还没有个尽头了。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下人正在微微战栗。
“谢映远……”北若不知道为什么把头撇了过去,声音还有点颤抖,“你先起来好不好……”
他忙起身。
北若轻咳了两声,谢映远下意识就去握他的手,感觉凉得可以。
“你没事儿吧?”他还是一副关心的样子,连眉头都是紧锁的。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却没有几分担心。
讲道理,他真的不认为一个大男人摔到地上会真的发生什么。大不了痛一段时间,反正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可他忽略了,北若身上可是有两个人的重量——后脑勺着地,要是伤到了脑子,不坚强一点的都能直接成残废了。
可北若什么也没有说。他另外一只手撑起冰凉的瓷砖,尽管有点艰难,但颤颤巍巍,还是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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