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1/2）

盛若扬死了！

盛京城中已然是炸开了锅。

谁都没想到这新年刚过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原来好好的一场礼佛之行，最终以一条人命的逝去而落幕。

盛老太太听闻噩耗，呕心抽肠，一下子病倒了。盛二夫人更是日日倚门垂泪，盛若扬生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多半是盛二夫人宠溺过度所致，足以看出对这个儿子的重视。短短几日，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怎会不难过呢。盛家的几位夫人多年来相处颇为融洽，对于这个侄儿，她们多多少少是有几分真心的。眼下也是伤心不已，整个盛府都笼罩在哀戚之下，已然是多日闭门不见客了。

不同于盛家的悲凄，城中的百姓倒是欢喜得紧，颇有大快人心之意。

“呵，死得好！”茶馆里靠窗的桌前，一个黑壮的大汉喝了一口酒，忍不住骂道:“要我看，死不足惜！他活着的时候，这城中的人谁没被他欺凌过！”

闻言，对面小哥啐了一口痰，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手拍着桌子:“说的对！那老陈家的闺女还被他调戏过，好好的姑娘不忍受辱，上吊死了！”

店小二给别桌送了酒，便拿着块抹布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你们说，到底是谁杀了他啊？那盛大人在朝中也是颇有名望的……怎么……”

这话说得极其隐晦，盛允为官多年，倒也算勤勤恳恳，不曾与人交恶。育有一儿一女，盛若扬虽然不争气，又是个作威作福的主儿，可有个厉害的老爹在撑着，京中的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惹不起便躲着。谁承想，有人却在香火鼎盛的梵净寺直接要了他的命！

小哥举杯痛饮了一盅酒，“啧啧”了两声，冷笑道:“谁知道呢，听闻程大人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查出什么眉目，想必那人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不过，不管是谁，都是做了一桩好事。”

小二点点头，抹着桌子，开怀地笑了笑:“看来，那人还是做了好事，以后我们还得感谢人家呢！”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小声道:“哎，我还听说孟大人那晚也遭到了袭击呢。不知人怎么样？”

众人皆是静默了下来，心中暗暗为孟胥仰担忧，在他们看来，那孟大人与盛若扬可是不同的，盛若扬死了就死了，孟大人可是十足的好官，年轻有为，对他们这样的平头小百姓也是关怀有加，以礼相待。

这茶馆里闲聊的人中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尤其是普通的商户们，能在寸金寸土的盛京城生存下来，也是靠着孟胥仰的依仗。他提出的削减商铺租金，可是养活不少的人。

邻桌一个黑瘦小厮看到众人忧心忡忡的样子，抚了下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摆摆手，宽慰道:“你们不用担心，孟大人无事，他武功高强，那些个歹人们，近不了他身的。”

在场的人瞬间长舒了一口气，一时间又恢复了原先欢愉的氛围。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是对盛若扬的痛骂，热热闹闹的氛围之下，突然有人开了口:“哎，对了对了，我家二弟在官家当差，他前天传信回来，说孟大人救了一个姑娘，怎么说呢……是那个姑娘替他挡了一剑，受了重伤，孟大人照料了她多日，才将姑娘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一听这话，吸引了不少人的兴趣，有人举着酒杯就过来了，微蹙着眉道:“这次礼佛不是有很多官家女眷吗？不知，这姑娘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呐？”

有个白白净净的小哥立马接了话头:“我，我知道！就是程大人家的女儿。”

“原来是程媌小姐啊。”黑瘦小哥恍然大悟道。

有几个人相看了一眼，皆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程暮云是楚国的威武大将军，平定四方，攘内安外。他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虽是二八年华，却武艺超群，尤其是擅长步射，及笄之年便已经达到百步穿杨的地步，而且人若盛夏清荷，十分的赏心悦目。

想来也只有程媌这般有胆识，以身犯险救人性命，程将军果然教出来一个好女儿。

在场的不少人赞叹了起来:“程将军养出的女儿真是厉害。”

“对啊，一个弱女子，真让人佩服。”

“还好程小姐人没事，也算是万幸了。”

……

起先说孟胥仰救人的那人听到众人的赞叹声，却摇摇头道:“并不是程媌小姐，是另一个人。”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鸦雀无声，茶馆里静悄悄的。

短暂的沉默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不是程媌小姐是谁啊？”

那人喝了口茶，声音轻飘飘的:“是程媌小姐的堂妹，程嫤。”

话一出，人群中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程媌小姐哪来的什么堂妹啊？程嫤是谁啊？没听说过啊……”

“程将军只有一个兄弟就是程云堂大人，可是程大人没有儿女啊，他与夫人多年不是并未生子吗？怎么出来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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