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短短不过月余的时间里,海师父和程乾他们两个竟然纷纷比原先肿了整整一圈,这让我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乾嘿嘿一笑说:“你看我和师父这一路上水土不服,如今我整个人都水肿成这样了。”
我将油纸包放在桌上,看着程乾圆润的脸说:“这一趟当真是辛苦你了。”
我倒是头一回见这样,红光满面富态丰润的水肿。
“你拿的什么东西?”
程乾好奇的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松子糖。
我警惕的用双手压住纸包说:“是我用酒换来的。”
程乾兴致索然道:“哦。”然后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我一时间大为震惊,他竟然没扒开我的手来抢,想不到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竟然与从前判若两人了?
疑惑之余去看海师父,海师父端着粗瓷茶碗正在喝茶,见我看向他,眼神略有闪躲,然后急忙将目光投向对面光秃秃一片的灰墙上。
我怀着满心的疑问辗转反侧整个晚上,想着海师父那个闪躲的眼神和程乾的一反常态,心里总觉得他们这一个月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不打算告诉我,或者没想好怎么告诉我。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起晚了,出奇的是海师父竟然也没让程乾来喊我。
起晚的原因是因为昨天夜里失眠,熬夜的结果是,此刻院子里,我正顶着一双黑眼圈浑浑噩噩的面对一桌子饭菜,神智尚不能清醒的觉得自己还睡梦里没有醒来。
海师父和程乾分别坐在四方桌我的左右手两边,谁也没有动筷子,也没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莫名。
三人对坐片刻,程乾扭来扭去,变得如坐针毡,而我盯着面前盘子里的鱼眼睛,盯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说:“我……”
海师父说:“你娘想见见你。”说完长舒一口气。
我揉着眼睛问:“要赔人家多少?”缓了缓猛然清醒过来说:“谁?”
程乾说:“你娘!”
我侧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晚我想,他俩是不是在外面吃霸王餐不给钱,最坏不济不给钱还落跑,所以犹犹豫豫不敢告诉我,我甚至想好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他俩回去自首,然后把我这两年偷偷埋在树下的私房钱拿去还给人家。
如今得知我的钱保住了,昨晚的忧愁顿时烟消云散,端起手边的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海师父拿起筷子,从鱼肚子上夹了一块肉放到我面前的碗里:“当然这事还要看你的意愿,毕竟时隔这么久,你如今也不小了,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一阵风由南边吹来,风里有隐隐桂花香。
程乾一嘴的饭还没咽下去,咕哝道:“你娘人特别好,这些天,好吃的好喝的,还有……”
我打断他的话:“我说呢,原来此水肿和彼水肿不是一个水肿。”
海师父捂着嘴干咳一声说:“阿真,你说说你的想法。”
我实在不能说出什么想法,我的想法是我真的没什么想法。因为我既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便没有权利替她做什么决定,可眼下这副身体也确实是我的,不说些什么似乎又不太合乎情理。
我问:“海师父您不是说我们都是孤儿?”
海师父楞了一下说:“我说的?”
我和程乾纷纷点了点头,说:“我听程乾说,我们两个是您当年从乱葬岗里扒出来的,而我们各自的父母就死在边上。”
海师父抬起头,目光幽幽远远的似乎在回想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人说年龄不仅是成长的见证,也是你从秃头到头发茂密再到脱发的见证,我却觉得,年龄也是逐渐自己怀疑自己,进而怀疑这个世界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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