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过的曾经（1/2）

“你们听说了吗？玉贵妃最近复得圣宠了。”

“听说了，听说那玉贵妃身边的小宫女都敢爬青鸾公主头上，这不，昨日就被处置了，听说那死相，惨得嘞！”

“到底比不过青鸾公主，自己蠢的死还连累众多姐妹们，连玉贵妃都和她撇清关系。”

“不撇清还等着引火上身么，能勾的圣上的，哪几个不是人精？”

说话的，正是辰渊殿前的几名宫人。因着她们前头说的事正源于此处，所以连带着皇上都对辰渊殿也就多了几分关注。虽说里头的那位主子已经逝去，但是皇上却秉着与辰王爷生前的深厚兄弟情分，哪怕再怎么伤怀，也不能让此处荒废了，于是便有了今个儿多了几名打扫宫女在殿前私语这一出。

千凰仍旧难以释怀，她开始在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带了蝴蝶效应？是不是她害了他。她经常魂不守舍的从辰渊殿前走过，偶然听到她们提到皇上，心里直骂：假惺惺。

“还有一件事，那玉贵妃入宫前是王家人吧？”

“是啊，不过这王家公子前几日大言不惭，得罪了咱们圣上，秋后要斩首呢！”

扫地宫女一惊：“那玉贵妃怎的还能受宠？前几日皇上还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宝。”

“嘘，小点声，我也是打听来的，说是那玉贵妃办了件好事取悦了皇上，”她眼睛骨碌的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影后才把目光停留在身后的宫殿，小声说道，“和曾经这里边的主子有关。”

可是千凰她却听到了，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握着，连指甲都的掐进了肉里，渗出了丝丝血来。

其实千凰自己也不清楚，明明千景宸对她而言，用几面之缘的陌生人来形容都不为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是宫女们提到千景宸时的窃窃私语，就宛如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剜在了她的心上，使她心如绞痛，几近癫狂。

或许是来自原主身体的感情，亦或是她自己……不由衷的。在这个世界待的越久，她越发的像这个“千凰”了。

千凰沉着张脸，脑子里空空，什么都没想便来到了琦瑜殿。只是周边的宫人们有点少，零星几个都在忙自己的事，就连看门的侍卫，似乎也被派去做什么事了，完全没有人发现进来了位不速之客。

因此，千凰通畅无阻的进了殿里头，却在听到内殿里的对话时，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芙蓉暖帐里，玉贵妃倚在皇帝身上娇嗔：“皇上，臣妾可是帮您解决掉了辰王爷啊，就这点奖赏么？”

皇帝不紧不慢哄着，搭在玉贵妃腰间的手并不老实：“爱妃别生气，你帮了朕这么大的忙，当然要好好赏赐。”

虽然可能只是皇帝好兴致随口说说的，但金口玉言呐！

“皇上您可知我那可怜的弟弟他……”

“他不仅得罪了青鸾还企图造反，怎么，玉贵妃还想求情？”原本和颜悦色的皇帝说翻脸就翻脸，语气也冷厉了几分。只要是一点点和皇位有关的，哪怕是混账话，对于皇帝来说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存在。

“皇上，臣妾那弟弟是个混的，但是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公主啊，皇上他不知道那是青鸾公主，您能不能……”能不能开开恩。

“不知道那是青鸾就可胡言乱语，甚至说自己是还皇上？朕看他不仅混，胆子还大的很！”皇上狠狠地捏住玉贵妃的下巴，眼底充满了戾气，“朕没有因为这事诛你们王家九族已经是朕最大的仁慈了？你还想如何？”

“是臣妾失言了，皇上息怒。”玉贵妃颤抖着身子，下巴被捏的疼了，“那臣妾想要‘封月’，皇上应该给得起吧。”

“你要那玩意做什么！”

“有些嘴碎的贱婢，想让她们安静点。”玉贵妃说着，垂下了眼帘，卷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皇帝出奇安静地打量着玉贵妃，仿佛要把她看穿似得，缄默许久：“你最好给朕安分点，‘封月’……朕自然会给你，别给朕搞出什么幺蛾子！”说完，皇帝便甩袖离去。

而千凰算好了他要出来的时机，早早的走了，不带一点儿声息。

封月……是什么？

千凰带着这个疑来到了圣女面前。

“阿鸾有心事？”圣女瞅见自家闺女这几日总是愁眉苦脸、患得患失的模样，心里很是担心。可阿鸾总是笑着糊弄过去，不告诉她缘由，看来她有必要让人跟着阿鸾了。

千凰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问：“母妃，‘封月’是什么？”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圣女她从没想过，会在阿鸾的口中听到这味毒/药。在千凰探究的目光下，圣女终是叹了口气：“那是毒/药，能够让人至哑的毒/药。”

母妃说，这味毒/药不多见，当年十六皇子就是是被人下了‘封月’后而至哑的，先皇大发雷霆，并且下令彻查此事。最后，下毒者被处于凌迟，并且派侍卫灭尽了这种毒，以及制其毒的方子。

毕竟若不是当初十六皇子被毒哑了，不能发声求救，也就没有后来被大火灼伤眼睛一事了。即使后来十六皇子的嗓子被治好了，却还是成了个瞎子。

圣女疑惑的看着千凰：“你从你听到的？”

“从琦瑜殿里。”从千凰嘴里得到的三个字，让圣女彻底沉默了。

***

年关将至，不仅是老百姓们，皇宫里也是忙碌不已。圣女除了食间和就寝，就连千凰也不知道自家母妃去了何处。而皇帝还是老样子，仿佛被玉贵妃勾了魂似得，日日留宿琦瑜殿里。引得嫔妃们给皇后娘娘请安时，都时不时抱怨此事。

皇后面上倒是一如既往地安宁，她品了几口茶，十分平静的说道：“在本宫这抱怨，不如去学学人家玉贵妃是怎么做的，讨得了圣上欢心，当然，那种手段不是谁都学的来的。”

嫔妃们哑然，要是她们知道还来抱怨什么？总不能没脸没皮的去偷窥琦瑜殿的闺房事吧？一众人心里各怀鬼胎，不欢而散了。

千凰这些天里也总是提心吊胆，她一直记着小说里的情节，就是这几天之间，揽月宫莫名走水。她苦苦寻思，不仅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又百思不得其解，像自家母妃这样才智过人的女子，怎么会着了他人的道？

百密终而一疏。

这日，锦嫔在自己的小膳房里忙着做点心时，偶然抬头发现，揽月宫的上方，竟然被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她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提着裙摆就冲了出去，惊吓到旁边正在忙事的贴身宫女。

“娘娘，您急急忙忙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冬菇跟着锦嫔身边跑了起来。

锦嫔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你瞧那揽月宫，是不是烧着了？”

冬菇听闻一诧，顺着自家娘娘的目光看过去：“不好，这何止是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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