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如姑娘美（1/2）

“路上景色好看吗。”柳凡站在城门迎接他，脸上笑意尤甚。廉青慈知道他暗讽自己来晚，却也不恼，只是从马上伸出手：“来时看到城外有处花田，平王愿不愿意一起去看看？”

廉青慈向来知道如何哄他，兴许不能说是哄，只是柳凡不愿意再去理会。

两个人在花田呆了好一会，日头都快落下去的时候才回到王府。

欧锦年早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风把他原本放在膝头上的书翻到地上去，偏偏他还不知情，脑袋一点一点的，像个啄米的小雀。

“他怎么在这？”廉青慈眼里带着点防备和审视打量着欧锦年，小书生迷迷糊糊里觉得有人的视线都快把自己捅了个对穿了，这才睁开眼，睁开眼时却被凑到自己脸前的廉青慈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就从椅子上掉了下去，等他看清楚那人是廉青慈，还没说话脸就又红成一大苹果了。

“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坐地上？”廉青慈这次没伸手扶他，他忙着把从花田里摘的花插到柳凡屋子窗边的花瓶里。

那样还显得柳凡有点人味，不那么冰冷。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欧锦年看着廉青慈跑着追上柳凡，心想，廉青慈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追着心爱的姑娘。

“我觉得他以后能成栋梁，我用的到就让他来当个伴读，”柳凡从窗户往外看，欧锦年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土，仍然坐回椅子上读书，他没有给廉青慈解释的意思，给花瓶里添上水以后扭头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姜丞相前天到了，我晚上就不在家吃了，你想吃什么让王伯做。”

晚饭只能是欧锦年和廉青慈一起吃了，两个人没在柳凡眼前就没了正形，一个一边翻书一边吃，另一个直接跳到了树上去。

“诶，小书生，吃饭的时候别看书，容易肚子疼。”廉青慈一边想着柳凡和姜丞相能说些什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打扰欧锦年，“你会不会下棋，什么都可以。”

欧锦年一句话也不答，头低的越来越低，最后都要贴到胸口了才被廉青慈拽住领子：“你怕我？”

春寒料峭，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欧锦年只穿了件单衣，被风吹的打了个喷嚏：“没有…”

声音又小又带着鼻音，听起来就像廉青慈怎么欺负人了似的。

廉青慈撇撇嘴腹诽着，果然是个书生，弱不禁风的。心里虽然想着，但还是跑到屋子里拿了件狐裘把欧锦年裹了起来：“是我的，穿着吧，染了风寒可不好受。”

很多年后，欧锦年一旦想起廉青慈，总是带着些温度的，春寒料峭，但又格外温暖。

“你得去趟京城，拒绝这门亲事，无论用什么理由，”姜启也不跟他多废话，倒了杯酒就开门见山，“皇上的身子每况日下，太子虽然受重用但毕竟是个蠢货，他们迫不及待把秦家的女儿嫁给你，无外乎控制你…”

“老师，您说的我都知道，”柳凡打断了当初第一个看出他非池中物的老师的话，“但是柳凡这个愚蠢的平王是不会违背父皇的旨意的。京城我会去的，但是拒绝这门亲事…我和秦家结亲之后，京城那边还要让老师多费心。”

“柳凡，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句欺君的话，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来看，我这把老骨头膝下无子女，可我现在多希望我能有个女儿，也好过让你去和他们…”

“都是命数。”

柳凡拜别了姜启，一个人沿着街往回走。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看上去风光旖旎，实际烂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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