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香，欧手研墨（1/2）

欧锦年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会是廉青慈逆着光冲他伸出手，一会是铁马冰河遍地的尸体，中间还穿插着让他好好念书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农活的母亲。

他在噩梦中惊醒，最后的梦是廉青慈一个人拿着刀冲向敌人的营帐，然后满目鲜红。

门适时的被敲响，欧锦年还没来得及答话，几个穿着黑色绸缎衣服的人闯了进来：“欧锦年，我们主子要见你。”

欧锦年自认从未招惹过权贵，这幅阵仗他还是头一次见，那几个男人看着就极度凶恶，他往床里挪了挪，问：“你家主子是谁？我今天学堂里还有课，恐怕不能去…”话刚出口他才发现自己颤的几乎不成语调。

“得罪了。”为首的黑衣人不等他说完，一手拽着欧锦年离开床里侧，又以手为刀砍向他的后颈，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欧锦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拽住，就没了知觉。

这一次倒是没做梦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格外温暖的屋子里，窗户关着屋里有些暗，床边点了柱香，闻起来像以前在乡下路边的某种草木。

柳凡见他醒了，放下笔绕过桌子坐到床前：“我手下那群人不知轻重，是群粗人，怠慢了小先生，我给先生陪个不是。”

“受不得。”他憋着口气，不大想理人。

柳凡也看出来他这一点，但也没办法，只能先端了刚沏的茶送到欧锦年脸前，自顾自的开始说话：“我叫柳凡，是个落魄王爷，打伤您的那个是我手下，脑子直，只知道人家不听话就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该亲自去请小先生的。”

平王把自己姿态放的这么低，倒是让欧锦年不太好意思了，他先给柳凡行了个礼，又忙说：“不碍事，刚刚也是锦年鲁莽了。”

这人怕是最听不得软话，柳凡心想。

“实不相瞒，柳凡有事想求小先生。”

“王爷请讲。”欧锦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裳有些华丽而肥大，应该是面前这位王爷的，欧锦年那颗孩童心立马就对这位王爷心生好感，柳凡能知道自己顾虑什么，就算这种顾虑是他造成的。

可欧锦年没往自己的顾虑是柳凡带来的那个方面想，只是一时脑热的觉得平王是个好人。

后来欧锦年再想到和柳凡的初遇，冷笑着说自己那时候果然还是个孩子，因为一点好就被柳凡给收买。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我想请小先生当我的伴读。”

欧锦年的努力控制自己不往红袖添香素手研墨那方面想，他稳了稳思绪开口：“我家里还有年迈的老母，又想为国尽份心力，怕是要辜负王爷的好意了。”

“会试晚几年考也不碍事，其实不只是希望小先生能伴我读书，柳凡昨天偶得小先生一本中见闻让我着实震惊，如果能四处游历一番，眼界开阔，会试也应该更受考官的喜爱。”他没说是什么书，也没说哪来的的，但欧锦年只丢失了一本，就是昨天逃跑的时候忘在地上的那本《左传》

想想也是，将军和王爷，认识本就理所应当。

柳凡见欧锦年没反应，心里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了，接着说：“至于令堂，徭役繁重，她一个妇道人家，自己种田应该很累吧。我已经派人去接了，用的自然是小先生的名号，府里空着好多房子，令堂可以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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