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来找我报恩（1/2）

欧锦年刚考中举人，从乡下来晋城读书时，廉小将军刚从边疆得胜归来，他交好的将士都走官道回京城了，他一个人在晋城还有人要见。

长安街上的众人都或是钦佩或是慈爱地看着骑在马上春风得意的十六岁俊俏少年，唯有欧锦年在学堂回客栈的路上看书出了神，慢慢悠悠居然走到了大路中间。

“吁！”廉青慈的那匹河曲马的马蹄扬起土尘，欧锦年没留神跌坐到了地上，被呛的直咳嗽，他抬头看着骑着马逆着光的少年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是该先拍拍身上的土还是该先跟人道个歉，居然都忘了先站起来，只是坐在地上呆愣地抬头看着。

廉青慈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他翻身下马对欧锦年伸出手：“路上危险，好学也要惜命。”

欧锦年还没长开的小圆脸上红晕一片，忙搭着手站起来，说话也还磕磕绊绊的：“多谢，”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补了句，“抱歉。”又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人抓着，脸上的红腾地转到了耳朵尖上。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有人像他似的这么…好看，好看有些太单薄，或许丰神俊朗更适合一些…

他正胡思乱想着，廉青慈已经放开了他的手，他看着发呆的小少年觉得有趣，又忍不住逗逗他：“你叫什么？我叫廉青慈，住在京城将军府，你以后有机会，记得来找我报恩。”

十二三的少年人哪被这般调笑过，脸红的堪比悬在长安街上空那一段段的红绸子，似乎都要滴出血来，低着头说了句：“我叫欧锦年。”也不管人听没听见，扭头就跑，圣贤书都忘了拾起来带走。

廉青慈看着挤进人潮的欧锦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贴身收好那本书，快马加鞭往平王府赶去。

平王府在晋城东郊，虽然平王在晋城人心里是个开明温柔的好王爷，但毕竟身份有差，鲜少有人往东郊走。

平王柳凡就此落了个清闲。

“长安街上挺热闹的。”他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自己身前挡住了阳光，也不抬头看人，只是接着读那本他看了多少遍的史书。

探子比小将军快几步，长安街上的事早传到了他耳朵里。

“路上耽误回来晚了，请王爷责罚。”

在京城那些外人眼里，平王是个从小长在妇人之手里只知道看人眼色唯唯诺诺活着的废物，才刚十五岁就被皇帝赐了封地赶出了宫，来边境当个贫困的落魄王爷。

可廉青慈心下清楚的跟明镜似的，他和柳凡从小一起长大，二皇子的城府极深，谋划的兴许比皇帝还多。十二岁那年他偶尔翻开了柳凡放在桌子上的那本史书，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满了从史书里看透的治国之法。

“有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平安回来了就好，天色晚了，将军休息一晚再回京吧，”柳凡合起书推开大门往府中走，没忘补上一句恭喜。

廉青慈把马的缰绳递给一边的管家，跟着柳凡进了王府。

王府的门刚一合上，凶狠的吻就纠缠上来：“那孩子倒是俊俏。”

“不及王爷分毫。”

当朝圣上眼前的红人小将军和废物王爷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没有刻意去记，一年还是两年似乎都没什么差别。廉青慈只记得自己第一次被人拓开那隐秘之地时，快感来的凶猛，让他措手不及。

王府里没几个下人，两个人一路纠缠，将军的软甲被丢了一路，那本从欧锦年那里拾来的圣贤书也被忘在了地上。倒是那本史书，柳凡一直没放手，直到到了屋里，才随手扔在桌子上。

“我这次回了京城就先不回晋城了，西北大捷南边那伙寇匪又作乱……”柳凡只穿着中衣坐在床边玩床幔的穗子，懒懒散散的打断了廉青慈的话：“提前祝将军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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