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第二天，戚枼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将近中午，上班的时间早过了。反正已经迟了，干脆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神。想起昨天的事情，像场幻梦，他有点不敢信。

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打开看，姜圳仪问他：“醒了？”

上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前几天的工作，公事化口吻的信息在此处断开，毫无铺垫。

戚枼正要回复，对方的电话就插了进来。

“秒接？”

“嗯，正好醒了。”

“我过来接你，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到。”

“嗯，好。”

挂了电话，通话时间5秒，戚枼忍不住笑起来。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脑海中突然窜出姜圳仪强吻自己的画面，像炸了一个烟花，脸又烫起来。起先还觉得一切如常而淡定自若的戚枼此刻忽然忐忑起来。关系转变得太突然了，想到一会儿要见姜圳仪，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姜圳仪进门便看见戚枼坐在床边发呆。

“没睡好吗？”

戚枼一见姜圳仪瞬间站起来。起身以后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手脚都不知道放哪。

姜圳仪微微笑起来，“你这么紧张干嘛？”站过去认真看了两秒戚枼，随即低头吻住了他。和昨天令人印象深刻的吻不同，他几乎只是稍微碰了碰对方的嘴唇便迅速离开了。

戚枼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被突如其来的橙花味道搅扰了心神，竟觉得点到即止稍嫌不够起来。

姜圳仪吻完，看着戚枼有点呆傻的模样，忽然想起周方仪的话来，还真有点像只兔子，一副好欺负的柔软样子，沉默又天真。尤其一双眼睛，清澈时如晶似水，华彩时如霞似锦。只是平日里唯唯诺诺，低眉顺眼起来，叫人不易察觉罢了。

他的眼神太炽烈，戚枼害羞起来：“别这样看我……”

姜圳仪笑了一下，放开他，递过来一包衣服：“我看你衣服脏了早上拿去干洗店了。”

“这是……？”

“新买的。”

打开来看，白卫衣和黑色长裤。戚枼困惑地看了一眼姜圳仪。

“帮你请假了，今天不用去公司。”说着，抖开那两件衣服，道：“试试合身不合身。”

戚枼犹疑了一下，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间。

姜圳仪听见锁舌咔哒，笑了一下，走到窗户边点了支烟。

窗户开着，几丝风吹过来，引得窗帘微微晃动。阳光还是像昨天一样好。这个城市一旦进入秋季，阳光就仿佛不要钱似的。

姜圳仪抽完烟，将窗户开得大些，更多风挤进房间，带走他身上的烟草味道。

戚枼出来便看见站在窗前的姜圳仪。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几缕额发被风吹起，平添几分慵懒，温柔得不像同一个人。他一下愣住，如果自己曾经期待过恋人的样子，大概没有比这样的姜圳仪更符合期待了吧。

“好看。”

“嗯？”

姜圳仪走过来，“我说你好看。”

戚枼脸一红，避开这个话题，道：“你来找我，总不会就为了送衣服吧？”

“不行吗？”

“……”戚枼又是一愣，莫名感到自己被调戏了。

姜圳仪低声笑起来，抬手捏了一把戚枼的脸颊。“下楼，吃饭去。”

两人就近找了家店，淮扬菜。一坐下，姜圳仪就把菜单推到戚枼面前，道：“你是扬州人，你点吧。”

戚枼打开来看，随意报了几个家常菜色，“这些就差不多了吧？”

“两位先生，店里最近新出了几个时令菜，味道口感都很不错，要不试试？”服务员热心地推荐起菜色，戚枼正打算耐心听下去，被姜圳仪打断：“不用了，就按刚才说的菜上吧，麻烦快点。”

“好的，先生。”服务员应声下去了。

姜圳仪倒了杯水递过来，“饿了吧？”

“还好。”

“这都快到中午了。”

“我……平时也没吃过早餐，所以……”戚枼保持了面对上司尽量实话实说的习惯，看见姜圳仪露出不悦的神情，才恍然想起两人现在的关系，声音不禁低下去，干脆断了。

“这习惯不好，改掉。”

“……嗯，好。”

姜圳仪还要再说什么，服务员过来上了两道菜。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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