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酒局结束。房间内杯盘狼藉。戚枼醒来时酒劲已经散去。姜圳仪坐在沙发边的地上，低着头，似乎睡着了。
“姜总？”
姜圳仪听见响动，微微抬头看来，“醒了？”
“回去吗？”
姜圳仪点点头。反应迟钝，神色一派迷离，似乎醉得厉害，说话缓慢，但吐字清晰，又似乎意识清明。
戚枼一时摸不着对方究竟醉了还是没醉。“姜总？”
“回……去。”对方伸出手来，示意戚枼扶他起来。
戚枼拉了一把，沉。他又使劲拽了一下，不成想重心不稳一下被带倒，径直摔向对方，重重磕在对方胸口上。姜圳仪闷哼了一声。
戚枼抬头看他，四目相对，都有些愣神。
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才感到萦绕在鼻间的浓郁酒气里夹杂的橙花调淡香水味道。瞬间脸烧起来。他站在那，看姜圳仪艰难地挣扎着坐起来。
大概是醉了？
这次戚枼卡住对方的咯吱窝，直接把他提到了沙发上。而姜圳仪在愣神之后，木讷的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不似平时疏离冷漠，竟有几分傻气。
果然醉了。
那完了，这下回不去了。戚枼不会开车。
最后他扛起仍在傻笑的姜圳仪在附近找了个酒店。
进门放下姜圳仪，才想起他腿上的伤口，掀开来看，在酒精的催发下，纱布上渗出一些血迹，整个小腿都浮肿得厉害。
戚枼赶忙下楼买药。回来看楼下便利店开着，又买了些饮品食物。
进门发现人趴在马桶上，似乎吐完就原地睡着了。整个房间飘着浓郁的酒精和食物残渣混杂一处的奇怪味道。
姜圳仪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他。头发沾了水耷拉在脸上，同两道浓眉缠绕起来，眼睛半睁，迷茫而又认真。
戚枼将人拉起来，才看见衣服上沾了秽物。清理了仍然有味道，索性脱下。
姜圳仪全程非常配合，简直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洗澡。”
戚枼脱掉了对方的衬衣之后，姜圳仪看着他突然说道。他仿佛认出了来人是谁，嘴角微微上翘，如同撒娇一般语气软糯，又说了一遍洗澡。
衣服都脱了，顺便洗个澡确实合理。
他打开喷头，调好了水温。把洗漱用品放在对方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打算出去了，一直坐在地上的人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裤子。
戚枼低头，对方抬头，睁大了眼睛看他，神态认真，一脸诚恳：“你帮我洗。”又怕戚枼不同意似的，加强语气又说了一遍。
说着竟一把抱住戚枼的腰身，生怕他跑掉似的，可怜巴巴道：“脚疼。”
“应该是腿吧？”
“脚，脚疼。”
醉了的姜圳仪，还挺呆萌？简直判若两人。戚枼忍不住笑起来，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姜圳仪站不太稳，双手箍住戚枼，整个人挂在他腰上。
突然贴上来的温热使戚枼别扭，几次试图拉开，均以失败告终。硬着头皮打开喷头，热水瞬间洒了两人一身。戚枼的衣服全湿了。
一直不肯松手的姜圳仪似乎觉得戚枼身上湿透的衣服碍事，竟摸索着上下其手帮戚枼脱起衣服来。
戚枼一脸崩溃，手忙脚乱，姜圳仪就像条泥鳅，滑不趁手，戚枼怎么都按不住他，一个不注意还被抹了一脸沐浴露。
“姜圳仪！”
被吼了。姜圳仪停下手，看着戚枼，表情瞬间委屈起来。
长得好看就可以挟颜卖萌吗？
可以。
恨不得把姜圳仪绑起来的戚枼一见这表情，心瞬间软了。干脆一门心思给对方洗澡，放任那双手在他身上各种捣乱。
好容易弄完了，关了水，戚枼简直累到不想说话。他扒拉了一下勉强还算穿在身上的衣服，皱的完全失去原样。干脆脱了，换上酒店的浴衣。
擦干净水，穿好浴衣，又吹了头发，终于把人拖回床上。
洗香香的姜圳仪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目不转睛盯着戚枼给他换药，重新包扎了伤口。趁着对方坐在床头收拾药品，手再次揪住衣服不放。
这是什么奇葩的醉酒癖好？
然而戚枼已经见怪不怪，放好了药品又喂姜圳仪喝了点水，“睡觉了吧？”
“不睡。”
“不困吗？”
“想看你。”姜圳仪一脸真诚，眼神柔软，“你好看。”
戚枼愣了一下，躲开对方的眼神，脸微微红起来。这次语气强硬，“睡觉！”
说着，扒开姜圳仪的手起身要走，对方比他更迅速的起身，把人拽到被窝里，并抬手关了灯。
在戚枼懵逼之际，姜圳仪整个人都缠上来。酒店沐浴露浓郁的香味裹挟着散不去的橙花香铺面涌来，戚枼才终于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姜圳仪抱着他，一面盖被子一面说道，“睡觉啊。”
语气餍足，带着几分天真。
“你是不是……”其实没醉？戚枼忽然顿住，他有点不敢确认。暗自纠结了一会儿，待要再问时，耳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渐趋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姜总？”
回答他的仍是一声更比一声平稳的呼吸。
戚枼放弃了询问，他躺在姜圳仪怀里，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整个人都僵硬着，既不敢动，也不敢就此睡着。
这个姿势，大约对方是把他当成很亲密的人了。戚枼脑中猛然窜出接孩子的事情，忽然意识到姜圳仪大概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也许有深爱的妻子，可爱的孩子。
他竟有些难以想象。
一个永远对人保持疏离冷淡的人，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呢？
很温和也很柔软吗？
戚枼努力幻想了一下，脑海中浮上姜圳仪醉意浓厚时软萌天真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真是对姜圳仪改观颇多，只不知道明天醒来，又是什么光景？他忽然想到，如果姜圳仪知道他是gay的话…脸色会有多难看呢？
戚枼微微抬头试图看清姜圳仪的样子。轻微的动作，引来姜圳仪的不满，抱他越发紧了，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这个姿势…？有点太亲密了吧？
直男和兄弟都这么睡觉的吗？
戚枼的触感因为这个判断而愈发敏锐起来，若有似无的橙花香像触手不断撩拨，直教人觉得燥热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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