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那是谁？”从会议室一出来，戚枼就忍不住问道。

“回去再说。”王鲸又带上礼仪式的笑容，同楼道里一同往外走的熟人打招呼，一面小声说道。

戚枼不再说什么，他又低下头去看走在前面的姜圳仪的脚后跟。剪裁得体的裤子恰好遮住了，他什么也没看着。

“叮——”

“姜总慢走。”

姜圳仪冲电梯里的人微微颔首，看着电梯门合上，这才转头对戚枼说道：“会议室的事，你没受伤吧？”

戚枼闻言愣了一下，“没有。”

“嗯，那就好，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今天没有别的工作了。”

这意思是可以下班了？戚枼有些疑惑，然而对方已经和王鲸说着什么走远了。

回到自己的格子间，上面仍摆着早上老刘给的那杯豆浆。他忽然觉得饿了，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豆浆已经凉了，豆子浓郁的腥味直灌进胃里，瞬间勾出一股恶心感。戚枼皱着眉放下豆浆，抓过杯子喝了几口剩下的冷水，才勉强压住那股恶心。

“回来了？”

老刘拎着一碗盒饭，隔着好远看见戚枼就招呼上了，“给你带了饭。”

“嗯？”

“你没看手机啊？”

“没有。”戚枼说着，从桌边的文件里翻出手机来，打开一看，最上边那条是老刘十分钟前发的，“给你买了牛肉饭。”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王姐吩咐的。她说你们散会晚，叫多买三份。”

戚枼点点头，接过饭，也不客气，迅速低头吃起来。

老刘伸手拿过他的杯子，晃了晃，“打水去了，你慢点吃。”

“嗯嗯。”戚枼头也没抬，光顾着吃了。

待老刘打了水回来，戚枼碗里的饭已经见底了。

“早上是怎么回事？”

戚枼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接过水立马喝了一大口。

“烫烫烫，你慢点……对不起啊，我早上看邮箱晚了。知道的时候姜总已经找到你了。”

戚枼一边夹饭盒里为数不多的菜送进嘴里，一面说道：“没事，反正最后赶上了。”

老刘点点头，仍是一脸歉意，“那姜总有没有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戚枼直觉老刘这话问得有些怪异。

“啊，我是说，”老刘此刻被戚枼盯着，几分慌张一闪而过，“我是说，这会议室的门，怎么突然坏了？”

戚枼愣了一下，慢慢放下筷子，从桌头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可能不经常用，所以出了点问题吧。”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擦完嘴将纸巾揉作一团扔进袋子里，收拾好饭盒，起身往垃圾桶走去。

老刘还要再说什么，但看戚枼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住了嘴。

戚枼扔了垃圾，回来时老刘已经趴在工位上午休了。呼吸声有些粗长，像是睡得很深。他盯着老刘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姜圳仪脚上的伤来。要不去买点儿药吧？也不知严重不严重。

想着便又出去了。

公司楼下几乎没什么商店，戚枼走了好远才终于找到一家药店，进去买了些碘酒绷带创可贴一类的，拎着匆匆往回走。

回到公司时，下午上班的点儿已经过了。他去敲姜圳仪办公室的门，半晌无人回应。倒惹得隔壁王鲸出门来看，“小七啊，你没走呢？”

“没有啊，姜总呢？”

“他好像有事，先走了。”王鲸见他手里拎着东西，又道：“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才刚走，也许还在楼里。”

戚枼点点头，“谢了，王姐。”

王鲸冲他笑了下，便进门了。

戚枼掏出手机来，犹豫了一下，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拨了号码。电话响了没几秒钟对方便接了：“有事儿？”

“您还在公司吗？”戚枼难得说话直接一次，姜圳仪似乎有点意外，估摸着戚枼有事找他。

“还在。你到公司一楼西门那儿吧。”

说完便挂了电话。

正好电梯到了一层。戚枼走出公司大楼便看见姜圳仪的车停在门口。车窗开着，伸出的手上夹着一根烟，已经快燃到尽头。

“姜总！”戚枼小步跑过去。

“有事上车说吧。”姜圳仪说着，灭了烟，关上了车窗。

戚枼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也不知是车内冷气开得很足，还是空气里残留的烟味作怪，他刚系上安全带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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