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复燃 > 第十一章 你什么时候结婚?

第十一章 你什么时候结婚?(1/2)

目录

邓辉任突然发通知,说自己要结婚了。他的未来妻子是一个模特,长得十分花容月貌,拥有男人对美女的一切想象。也正是要结婚,邓辉任便决定要在结婚前夜开了一个结束单身的趴体,广邀狐朋狗友。常裕斐是他的兄弟,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当然也在名单之列。

常裕斐一开始不想去,但是邓辉任在电话里死缠烂打,从他们认识那天开始谈兄弟情,常裕斐越听越不对味,最后无奈的表示,有时间就去。

邓辉任能结婚,常裕斐是打心里眼高兴。他认识邓辉任是在仁和俱乐部的二队,他俩同岁,但是命运却相差巨大。

彼时的常裕斐已经坐稳仁和一线主力的位置,在中冠联赛上出尽风头,是媒体和球迷眼中的绝对焦点。

邓辉任却连自己的踢什么位置都没有定下来,教练总是对他抱有怀疑态度,一开始选他进U18梯级队,是踢前锋的。半年之后,教练给他的评语是,没有看出他在前锋的位置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于是把他的位置往后挪,让他踢前腰。再后来前腰也不行,新教练说他在中场位置,没有任何创造力,不会带球突进,冷不丁策划突袭,说他是毫无特色的工兵型中场,索性防守能力还不错。最后,他被挪到了中卫的位置。

常裕斐虽然已经是一线主力,但是因为年纪实在不大,跟队里那些成家立业的球员相比,他简直就是大男孩。教练为了保护他的身体,会让他在非重大比赛的时候,回二队踢球,参加二队的比赛,让他多跟同龄的孩子接触。

常裕斐在仁和实在太有名了,其他孩子把他看成偶像,每次常裕斐踢完球的球衣都会被人交换走,好几次刚刚踢完半场,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球衣。

但有人喜欢常裕斐,就有人不喜欢他。常裕斐的成功代表着足球是一种需要天赋的运动,天赋决定着你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这很残忍,又很真实。

邓辉任一开始不信邪,觉得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因为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他自己的经历证明这句话的成功。有人说,邓辉任你身板太轻,别人轻轻一撞你就要跌倒,你踢不了球。他成功入选了青训。有人说,邓辉任你是吊车尾进去的,没两年就要被踢出来。别浪费时间了,还是回来跟我一起好好读书考大学吧。他成功从青训一步一步入选了二队。

但是在邓辉任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常裕斐出现在球场,加入他们的队伍,参加训练,然后开始和别人比赛,他站在后场,看着带球的常裕斐,他感觉他从没有好好了解过足球,甚至怀疑自己的天赋。

这种自我怀疑,折磨着邓辉任,终于在有一天的下午,常裕斐再次驾临二队的训练场达到矛盾顶峰。

那时常裕斐穿着黄色队服和邓辉任的队友踢练习赛。练习赛因为常裕斐的加入,变得富有激情。所有人都知道教练组们会认真看这场比赛,他们只要发挥的好,就有升到一队的机会。邓辉任也是,这场他被教练调到了前锋的位置。他不知道教练组的安排有什么用意,但是他很高兴能回到最初想踢的位置,常裕斐在这个位置,他们终于可以一决高下。

这场只踢了二十分钟,邓辉任就脸色发白,太快了,太快了,为什么常裕斐能这么快?在四十五分钟结束的中场哨声响起,邓辉任站在绿色球场是没动,额发、眉毛、睫毛都沾满了汗液。透明的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他的信仰在几十分钟被粉碎干净,这让他的灵魂都干涸了。

要让他坚持十几年信仰的人,尝到自己坚信了那么久的信念是一个笑话,是何等的痛苦。他站在原地,不停的有人撞着他的肩膀,从他身边穿过去找常裕斐。有些人已经要不到常裕斐的球衣了,单纯只是想找常裕斐说说话,摸摸他,问问他有什么踢球的窍门?

常裕斐对着同龄人,表现并不高兴,一直在笑,很友善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媒体把他塑造的那样少年成名、天之骄子。

他说:“我踢球没有窍门,就是努力。”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邓辉任。

一个拥有着绝佳天赋的人,却在谈论努力。邓辉任觉得这句话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他猛地回身,朝着常裕斐的方向大步走去。他拨开围堵在常裕斐的层层人群,上去揪住常裕斐的领子,眼睛盯着常裕斐错愕的眼睛:“你说你努力?”

常裕斐挺懵的,但还没到完全处理不了这种情况。球场上大打出手的几率,其实并不小,他还见过踢到一半,裁判冲下场去打教练的呢。当然后者的影响极其负面,最后涉及的两人都得到了足协十分严重的惩罚。

他点点头,对这个有些面熟,却叫不上来名字的同龄人说:“对,努力。”

谁没想,他刚说完话,这个人同龄人嘴里叫着“你不配!”二话不说挥拳打到他的脸上。

这一拳非同小可,彻底震惊的球场上所有的人。邓辉任最后被人抱起来,拖离了常裕斐身边。

球场上出手伤人,有违竞技原则,是非常严重的违规行为。常裕斐回一队时,最后听到俱乐部对此处置是要开除邓辉任。

常裕斐一开始挺生气的,凭什么他平白无故要被人打一拳啊。他没做错什么,更没有说错什么。但是邓辉任那个凶狠的眼神却让他难以忘怀。说是凶狠可能有些过,常裕斐后来回想,那也许不是凶狠,只是一种刻骨的悲伤……也许他哭过,所以眼睛都红了。但是这个人是个倔强的个性,所以不愿袒露出如此柔软脆弱的情绪。

那他为什么要哭呢?是遇到什么事吗?常裕斐前思后想,偷偷一个人回去了二队的训练场。一队和二队的训练场其实隔的并不远。但是在二队和一队的人心里,那一点距离却是难以跨越的沟壑,有些人就是迈不过这道坎,最后辗转离开。

他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黄昏,天空漂浮着紫红色的云彩,大地被染成一片橙橙的橘色,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橘黄色的球场上,一个细长的影子将大半个球场的都覆盖住了,他绕着球场的周围跑道奔跑着。常裕斐以前就喜欢迎着夕阳在红色跑道上奔跑,那时他的梦想就是能上市一中,然后参加田径队。

常裕斐看了看球场上的心无旁骛奔跑的人,他拿下肩上的袋子,弯下腰系紧鞋带,循着这个人的影子一起在跑道上奔跑起来。

他们一直跑到夕阳都下山了,球场原本还有其他的人,慢慢的,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这两个疯子。天渐渐黯淡下来,球场上亮起了大灯,邓辉任还没有停下来。

常裕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停下来,也许是因为邓辉任没有停?也许是因为邓辉任那天骂他他不配谈努力?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服输?

最后是邓辉任减速,常裕斐慢慢跟他齐平,邓辉任等到他跟自己并列时,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停?”

常裕斐其实一直在想这么问题,现在邓辉任问出来,他突然有了答案:“你也没停,我为什么要停?”

邓辉任扭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他已经很累很累了,没力气做出笑这个表情,但是常裕斐能感觉到他这个意思。

“我不敢停,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球场跑步了。”

常裕斐闻言一噎,他不知道是这个原因。虽然不关他的事,但是常裕斐还是感觉到了尴尬。也没办再直视邓辉任的眼睛。

邓辉任安慰他:“不关你的事,当时是我的错。”

“当然不关我的事,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邓辉任道:“我不会跟你说道歉的。”

“为什么?你说是你的错,却不跟我说对不起?”常裕斐没办法理解邓辉任。

邓辉任沉默一会儿,道:“常裕斐你为什么踢球?”

常裕斐回答过无数遍这个问题,媒体、球迷几乎每天都要就这个问题问他一遍。

他想不用想道:“我喜欢足球。”

“你不喜欢足球。”邓辉任道。

“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