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不公平。（1/2）

常裕斐早上从床上起来，发现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她的声音干脆而爽利，区别于常母属于南方水乡的温婉。常裕斐打开门走出去，果然见到倪嘉蔚坐在沙发上拉着常母的手在唠家常。常母看着倪嘉蔚就跟看未来儿媳妇一样的眼神，是怎么看怎么喜爱，常裕斐怀疑母亲根本没听倪嘉蔚在她说什么。

倪嘉蔚一听见开门声，立马扭头看过来，一见常裕斐懒懒散散的居家模样，立马换了脸色，刚刚还是无怨无悔的小媳妇模样，转而就变成了眉头染上无尽的愁绪，描得细细的眉毛蹙在一起，楚楚可怜地把常裕斐凝望着。

常裕斐见她这一副模样，刚要张口说话，那边常母先不平道：“裕斐，没看见嘉嘉大清早在这儿吗？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样子，快跟人打招呼。”说到这儿，她把脸转向倪嘉蔚，声调降了八个梯度，慈爱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汤煲好了没？”

说完，常母立刻不等两人的挽留，动作利索的去了厨房，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给两人留私人空间。

倪嘉蔚一看到常裕斐就失了魂，眼里根本看不到别人，只拿着眼睛盈盈望着常裕斐，也不说话，就等着常裕斐先开口。

常裕斐心里叹息一声，硬着头皮坐到倪嘉蔚对面的沙发上。他垂下眼睑，先拾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温水，仰起头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攥在手心。

“你今天不上班？”权衡一下，常裕斐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问题。

倪嘉蔚在S市的市中心一家外企公司上班，平时工作也不算轻松。

倪嘉蔚眼睛一暗，她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两眼似有泪光闪烁，口气却很不客气：“你就跟我说这句话？我来你家，你就给我这个答案？”

“我——”常裕斐没说完，倪嘉蔚抓着皮包带，急急又打断他：“我一个女人，等了你三年，今年我二十九了。”她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我都给了你，可你总是那么铁石心肠。我一直跟自己说，只要我对你好，你就是石头做的心，也会有融化的一天。可我现在看清了，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常裕斐，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心里可曾有过我？有过倪嘉蔚这个女人？”

常裕斐看着她软弱的眼泪，心想，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做人怎么能这么混账。他站起身，绕过玻璃茶几，坐到她的身边。

倪嘉蔚不算是个顶漂亮的女人，她的脾气不算好，被家里娇养长大，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这辈子的苦难就是一眼相中了常裕斐，所有的酸楚泪眼都给了这一个男人。

常裕斐伸出手给她擦眼泪，倪嘉蔚一开始扭头，不让他擦，但是常裕斐坚持，倪嘉蔚所有的原则又一次崩塌破碎。

她对他总是硬不下心肠，就是恨他恨不得立刻要他死，可是常裕斐但凡对她有一点点温柔，她就能原谅常裕斐所有对她的伤害。

“对不起。”常裕斐慢慢道。

倪嘉蔚抓着他的手，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埋在他的怀里狠狠抽泣：“我不是想要你可怜我，可是我真的好难受，你不回我的消息，我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就想要立刻打车来找你。我知道你讨厌粘人的女人，可是裕斐，我就是控制不了。”

常裕斐的手掌悬在倪嘉蔚的后背好一会儿，最后在倪嘉蔚带着哭腔的控诉里，才放在倪嘉蔚的后背上：“以后不会了。”

“我没有要你改变自己的意思，只是想要你多重视我。”倪嘉蔚心想，自己难道还不够卑微吗？只是渴求那么一点点的怜惜。

常裕斐一笑，“我还不够重视你？别想太多了，我妈待会儿要出来，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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