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张少帅站定在门内,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感觉跟我才是一非法入侵他合法住所的人似的。我不知为何很不想对上他眼神,低下头看自己的皮箱。
两人僵持了两三分钟,张惟轶后撤一步侧身让我进门。
我作轻松模样,拎着箱子走进去,却未想到先被地毯卷起的一角绊了一回,差些直直跪在地上。幸好玄关有个红木柜子放着,好歹是撑住了。但我立马又看见张惟轶的手伸了一半儿了,正僵持在半空中。他见我看向他,干脆全伸过来,接过了我的箱子往里头沙发上一扔。
“……张少帅,真是难为您帮忙看房子了,您看我这也回来了,您要不还是回元帅府吧?”
张惟轶直直望着我,避开话锋,只是说:“厨房里有熬了骨头汤,你去喝一碗。”像是完全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联想到前两日谭满同我闲聊时提到张家不满足于如今执掌一方军权,意欲以东北为大本营搅和进这大赌场里,也下注抢那赢家之位坐坐。终于还是好声好气回答他。
“我会喝的,你走吧,不利于行,不送了。”
他转身走去厨房,我叹口气坐倒在沙发上。伤脑筋,搞不懂这个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我才比他大两三岁,却和他实在是无法沟通。张惟轶过不了多久就出来了,端着一碗汤,轻轻往饭厅里桌上一放,语气倒是梆梆硬。
“喝!”
我赵肇,在四九城里混迹二十来年,哪怕是落魄了、式微了,也从没人能这般对我讲话。
我赵家三代为官,祖父曾为君王身侧辅政大臣,官至一品,父亲年少中举,殿试中头筹,名满天下文坛。家学至此,纵使我未有长辈般天赋才华,打小儿该学的从未落下过。君子之德我没有,君子六艺倒是学会了。
长成后也是能凭自己本事入得京师大学堂,掀翻过狗眼看人低敢拿辈分压我的师兄,打压过蠢蠢欲动对我不服气的师弟。手段不敢称光明磊落,也是狠辣有余。得众人高看一眼,赠绰号“赵棺材”,意思是多少人见我才落泪。
这皇家还没绝后呢,我赵家还没彻底倒下呢。你张惟轶算个什么少帅,来喝令我?
我横眼看去,在心里将他翻来覆去骂,告诫自己一忍再忍。
张惟轶眼皮子也不抬,一副吊儿郎当非得和大人作对的欠揍小孩儿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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