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什锦（1/2）

“许多，你为什么要给我单独做粥啊...”吃得差不多了，祁季往背后的椅子上靠了靠，“就，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家不买粥？”

许多把剩下的饭粒拢在一起，舀进自己碗里，抬起眼皮看看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祁季声音渐小，“就是觉得，太麻烦了，不太好...”

许多被他一句句点火，气得够呛：“小孩儿你是不是傻？我有病吗？我费力不讨好？”

“你又不能给我熬一辈子粥，哪天嫌麻烦不想做了，我怎么办？”祁季偏过头去嘀嘀咕咕，“要不我还是去别的地吃早饭吧。”

许多把筷子撂下，啪的一声，有点吓人。

“行，”许多沉下脸说，“你别来，你以后都别来。”

祁季悄悄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鼓起勇气来，叩叩桌面，轻声说：“许多啊，我认真的，明天你就别熬粥了。”

许多一口饭没咽下去，噎在嗓子里。

“我还可以去找你的！”祁季看着他的脸慌忙解释，“我，我很喜欢跟你呆在一起！”

“好。”许多长长吐了一口气，没什么表情，“那你存在我那儿的钱呢，现在还你？我没带现金。”

祁季看他答应的那么流畅，还真当了真，皱着眉想了想应该怎么办：“要不，你加我微信，给我转账？”

许多推着桌子蹭地站起来，手摸进口袋翻找，随后往桌上一拍，一张五十的人民币落在桌上。

许多依然沉着脸：“逗你的，这儿吃饭只收现金。还你了，我先回去了。”

祁季呆呆地坐在那儿，手里的筷子还没放下，许多就甩给他一个背影。

许多往家走着，气是一点儿也没消。而且这脾气是无处可发的，自己闷着一肚子的火，到家之后一言不发就进了厨房。

他给自己熬了一锅二十三宝粥，又去冰箱里找出一包熟食店买来的素什锦，一个人蔫蔫吃起来。素肉的口感不同于真是肉类的那种细腻，却也极为逼真，面筋浸了汤汁，入味又弹牙，香菇和木耳添了几分脆脆的口感，一会儿咯吱吱一会儿软绵绵，是一种吃了让人开心的味道。

人的口味有时像磐石那样坚不可摧，有时也像溪水一般，跳跃、曲折、变化多端。本还留恋着肉类紧实细腻的滋味，却又被大豆蛋白制品的清香捕获了芳心。

可是许多被食物缓解的心情还没沉淀下来，窗外的鸟又开始了作天作地的大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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