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杨瑞锦毫不顾忌的袒露出自己对何枫的想法。他像背刺扎人,肚皮却柔软好欺负的刺猬,像森林里迷路的鹿。杨瑞锦到底像什么?何枫觉得一时难以找出恰当的事物形容他。
何枫去超市买下周加班的储备粮,看到进口水果柜台里有杨瑞锦送到公司的香印翠玉,才知道这个绿提子居然这么贵。他跟杨瑞锦开玩笑说,说到底也是葡萄,怎么从日本回来的就这么贵。杨瑞锦说,别人送的葡萄只能满足口舌之欲,我送的香印翠玉,是妖精修炼吃的碧玉灵丹,不仅能疗伤,还能羽化成仙。
何枫想,杨瑞锦大概是酥皮。他善于挑选恰当的时机出现在需要的场合。譬如充当惠灵顿牛肉中护卫肉之焦香的屋檐,担任奶油面包多层次口感的门将。法语中管面包叫pain,和英文的疼痛有一样的拼写。如果生活令人痛苦不能自已,不妨咬一口酥皮面包。
憋了一冬,人人都急着见春暖花开。何枫率先脱了棉服,换上春天的草色薄风衣,腰带在背后随意打了个结。他肩平背直,有一对漂亮的肩胛骨,最普通的风衣也撑的非常漂亮,是公司里行走的衣架子。女同事们忍不住效仿,不到一周,公司里就多了好几株人形“绿植”。一阵倒春寒,恼人的寒风吹得飞沙走砾,还带来了感冒。何枫烧的浑浑噩噩,在办公室全靠毅力强撑,一回家就脱了力,瘫在床上懒得挪窝。杨瑞锦三天两头打着撸猫的名字往跑何枫家跑,烧水煮粥喂药,忙的像何枫家请来的保姆。他喜欢和黑咪一起趴在地板上,鼻子顶鼻子,爪子扣爪子。何枫病中也不忘笑话他,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光鲜其实连只猫都没有。杨瑞锦听了笑嘻嘻,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黑咪玩开心了会撅起屁股对着他,何枫说那是猫咪在对你示好,允许你给它舔菊花。杨瑞锦脸色一变:“黑咪,男孩子不能随便让人舔屁屁的。不过如果是你爸爸,我也勉为其难可以的。”
何枫闻言,本来就低烧的脸更热,反应过来自己又在言语之间被占了便宜,人保持着躺姿,长腿已经轻轻蹬出击中杨瑞锦的膝盖。杨瑞锦故作柔弱的躲在墙角抱膝嗷嗷叫,荤话却没歇着。
“还以为你要踢我小兄弟,吓死了”。
何枫当然不理会。只有黑咪跳上他的背,居高临下的察看伤情。何枫纳闷,到底怎么回事?我养的猫为什么老是和另一个人比较亲?醋意克服了懒惰,他挣扎着下床抱走了黑咪,盘腿坐在床上给喵手法轻柔的挠着背,以此增进极可能被外人离间的父子感情。黑咪舒服的眯起眼睛咕噜阵阵。大抵是雄性动物都爱被挠背,杨瑞锦见状顿时伤痛全无,背对着何枫和黑咪往跟前一坐,争宠似的说:我的背也痒,也给我挠挠吧。何枫不理。杨瑞锦屁股一抬又朝着何枫的方向贴近了一点,差点要压到黑咪。黑咪受惊喵了一声,知趣的逃了。何枫屈起手指关节,故意用指尖在某个厚脸皮的背上抓了一把。
“再来点力气,我受得住。”
何枫又伸出了另一只手,从颈椎拖到尾椎,顺着骨头一节一顿往下。奈何他没什么指甲,又隔了一层衣服,没法像黑咪一样留下一排爪印。
“何师傅这手生的这样嫩,还是适合抓这里…”杨瑞锦就着坐姿转了个身,抓住何枫的手往自己的裤裆放。
“既然我是修车师傅,不如给你车胎打个气。”何枫被揶揄,不甘示弱的上下动起了手,将了杨瑞锦一军。调戏不成反被制住,杨瑞锦某处的火腾地燃了。废话不多说,仗着体格大就往手的主人身上压。
何枫先慌了:“杨瑞锦你干什么,我还病着呢。”
“你给我小兄弟打气的样子像病好了”。
杨瑞锦以压人的姿态,抬手碰了碰何枫的额头,还烫着。又往他嘴里塞了根温度计。何枫全身被圈住,动弹不得,死了心,是一副任君摆弄的顺从模样。杨瑞锦想,怪不到你们公司的人总忽视你的意见。你这个人啊,就是长了一副又漂亮又好安排的脸。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到点了,把温度计从何枫嘴里取了出来。粘着了口中的液体,温度计抽出的瞬间带着几根银丝。这液体对主人的依依不舍,在杨瑞锦眼里生出几分**意味来。被测体温的人眼睛半闭,红晕透出脸颊。
喂了药,又灌了几口温水,眼前人莹白的脖颈也因为热度泛红,一副云蒸霞蔚的美景,杨瑞锦看得有些发痴。自己既不是什么柳下惠,更不是好人,病美人乖巧的躺在眼前,到底在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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