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4)(1/2)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叶南山绝对无法相信如此灵异离奇的怪事,然而青城听罢,除了一声长长的“哦——”以外,再无其他。
“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一惊一乍的下了墓怎么办?我十岁起行走江湖,怪事见得可太多了,你这不算什么。”
青城好容易逮到一个外行,抓住机会疯狂摆谱。
“那你信吗?”
青城苦思良久,郑重地点了两下头:“我信。”
“最近一阵邪得很,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外跑,琵琶还占了一卦,说到下个白露前都不宜动工,一大家子人没法养活,这不,出来做点生意贴补贴补家用。唉,天象生变,异事频出,这搁在以前,皇帝是要发大字报向全国人民谢罪的,这可不是迷信啊,陨石撞击地球,理论上的确会对原有的磁场产生影响,你现在这个情况就是磁场变化后的结果。”
叶南山被青城说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摘下蒙面巾,叠了三叠折成一根发带,刘海撸到头顶,发带一挡一束,绑成活扣,好像把发型理清楚了,脑袋也能跟着清楚似的。
“有点棘手啊哥们。”青城事不关己地发表高见,“磁场哪天调整过来了,也许自然而然就换回来了,但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能调整好真不是我等凡人说了算的,你要做好将错就错一辈子的心理准备。”
这玩意儿嘴里就没一句好话,而且他说的多半还是真的,叶南山不甘被永远困在一具错误的躯体里,又觉得换回来的希望极其渺茫,千万愁思凝聚成三个字:“有烟吗?”
青城把没开封的烟盒递过去,叶南山接住,拆了包装,开口向下一掂手腕,从满满当当的两排香烟里倒出一根,擦燃了火柴,点着叼进嘴里,抽上一口,挥开缭绕在四周的烟雾。
青城啧啧直叹:“这熟练的...你一路上都不抽烟,我当你不会呢。”
叶南山把那份保证书和寻人启事拿出来,卷成一卷,用烟屁股燎着,扔在地上,火舌舔舐陈旧的字迹,纸堆燃烧起来,叶阳存在过的证据渐渐化为一团火焰。
“他在,我就不抽。”
他?那个小白脸吗?青城回忆小白脸的一举一动,那股沉郁的气质确实和面前的这张脸更相配。
无论灵魂怎么放,这两具皮囊本身都是赏心悦目的,帅哥惜帅哥,发展出些别的情愫来也不奇怪。青城看得很开,话也说得很开:“那你可真得想想办法了,一直换不回来的话,你下半辈子的性/福怎么办?自摸吗?”
青城说完,觉得自摸似乎也是个办法。
......
“我们联手吧。”
叶南山幽幽道。
“我给你钱,你为我办事。”
今早叶南山也是这么说的,青城嫌弃地撇撇嘴:“又来?”
“你想办法说服那个寸头,让他带商队去淮安双曲,到了地方我就下车,绝对不纠缠。”叶南山掀开青城的外套一角,右手伸进去比了个数字,顶在腰上让他自己辨认。
“事后我给你这个数,不是下个白露前都不能动工吗?最多春分之前,这笔钱就能到你账上了。”
青城仔细感受,又掀开衣服看了看确认,瞬间像个被塞红包的大学生一样扭捏起来:“这哪好意思啊...快把手拿开,给里给气的。”
“到底干不干?”
“干干干,淮安双曲是不是?包我身上了。”
城楼重檐歇山,山势顿挫,叶南山抽回手,青城把外套掖紧,两条光棍在楼头并肩远眺,为背景添上几笔谜一样的凄凉。
他们凌晨才回到周山,琵琶等不及,早就带其他人在小旅馆里住下了,旅馆不大,统共十来间房,为掩人耳目,琵琶干脆掏钱包场,不算上叶南山和青城,每个人独享一间空房,正好能住满。
琵琶也太狠了,青城敲了一圈门,一个敢应声的都没有,更别提给他俩开门。
青城揽过叶南山的肩膀:“兄弟,保洁工作间考虑一下吗?”
萧水常年无雨,市内沙尘大,周山虽然是省会,但也没胜过萧水太多,琵琶这伙人又不敢找正规酒店,只能找些私人经营的招待所,环境卫生状况堪忧,叶南山的富贵病又犯了,自进门起就浑身发痒,对青城的提议当然是一口拒绝:“去你的,我才不和拖把扫帚睡。”
“那你和琵琶一间,我和小白脸一间。”青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灵魂互换的一对,索性用绰号代指了。
叶南山老大不愿意:“我和余陈一间,你去找那个寸头睡。”
“不行!我路上耽搁这么久,琵琶非得打死我不可。”
青城足够了解琵琶并且求生欲强烈,揪起叶南山不由分说地往余陈房间里送,如同旧社会逼良家妇女委身于地主的恶毒管家。
叶南山守身如玉抵死不从:“不去...不去!你别拽我!我不去!”
“啧,你蠢是不是?追人是这态度吗?给你俩制造机会你还不要?快去快去,我和琵琶睡习惯了,和别人睡容易鬼压床!”
青城和叶南山在走廊从头扭打到尾,互相撕扯得那叫一个起劲,后来叶南山不比练家子,渐渐败下阵来,青城瞅准机会,眼一闭心一横就把他往余陈房间的门上怼。
“砰!”
“哐!”
门应声而开,叶南山光荣地摔了个大马趴,五体投地和他嫌弃的招待所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房间里的电水壶不好使,余陈拿着两碗泡面,打算到前台要点热水,一开门就被叶南山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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