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3)(1/2)
余陈中途醒过一次,给叶南山打了个电话让他快来,后来又晕了过去,黄昏时分才彻底清醒。
那杯咖啡他没能送过去,安娜想必早就等急了,余陈看着外面的天色,一头血地站起来,还好没伤着骨头,他摇摇晃晃地下楼,用撞坏的脑袋仔细思考措辞,要怎么说才不会吓着那个平白得来的便宜妈。
余陈晃到安娜的卧室门口,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卧室内挤满了人,再多一个都嫌挤,每个都打扮得像是卖保险的,但余陈瞥见他们长满厚茧的双手,就知道这些人肯定不只是会卖保险这么简单,低眉顺目围着一张大床不说话。
安娜被堵住嘴,五花大绑扔在床上,见了余陈就呜呜囔囔地求救。
乖乖,送走一个招来一群,余陈仔细想想,他换了这个身体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还不如自己原来的处境。
这一大屋子人齐刷刷抬眼看向余陈,后者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哥几个,这是怎么了?”
卖保险的兄弟一口京腔:“也没别的,余振中欠了钱,我们过来问问,您打算几时还呐?”
妈的,债主来了。
他怎么就没把余振中电死?余陈听着对面说话,双腿又是一软。
怪不得刚才余振中没留恋财物,自己匆匆忙忙跑了,多半是一转脸就把这里的地址给了债主。
来要债的哪会管这家人和余振中什么关系,眼里不就只认个钱吗?这几位想必是货真价实的黑/社/会,余陈一看他们含着笑意的眼睛就忍不住发憷。
安娜甩着头呜呜地示意自己要说话,一个小弟抽走她口中的布条,还展开叠了四叠,放到前襟口袋里。
“南山,保险箱在床底,钱都在保险箱里,给他们让他们走啊!”
安娜的裙摆被人撕碎,一双小腿被紧紧绑在一起,娇嫩的皮肤上满是血痕,她被绑了这些时候,期间无论她怎么呼救哭喊都无人理会,以为哪个仇家上门,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现在知道这群人只是要钱,顿时如释重负,指使叶南山赶快拿钱消灾。
余陈对叶南山的名字,他愣怔的功夫,已经有人从床底下拖出了保险箱,抱起来端端正正放到床上。
“对对对,就是这个。”安娜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我不知道密码是多少,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儿子打理的,你们去问他吧!”
镶在边角的贵金属闪闪发光,余陈看着这个价值连城的铁盒子,冷汗瞬间下来了。
娘的,他昨天好不容易才弄清楚叶南山是做什么的,今天就要开他家的保险箱了?
单挑打不过,安娜在人家手上,他又不知道密码。妈了个X的,老天爷哪里厚待过余陈,分明是翻着花样耍他。
余陈依稀记得他给叶南山打过电话,但自己住的那个破地方和富人区相距甚远,叶南山倒是知道密码,但他哪能这么快就到?
远水解不了近渴。
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余陈出了一身冷汗,扶着门框才没软倒在地上,扫视一众债主,赔着笑问:“那个…这样吧,要不咱们先下楼,喝杯茶再说?”
叶南山好不容易爬上山坡,停在门廊下按着受伤的右肩一圈顺时针,一圈逆时针地活动。
托米吧嗒吧嗒地跑出来,偎着他的小腿直摇尾巴。
叶南山抱起小狗:“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小狗不会说话,伸着四只黑乎乎的爪子在叶南山怀里打滚。
叶南山闻了闻,是咖啡的苦味。
别墅门户大开,客厅隐隐有喧闹声。
他心里一沉,把小狗暂时放在高处,自己孤身进了房门敞开的家。
余陈被两个人架起来,西装男拖着高尔夫球棍到他面前,抡起来往肚子上挥了一棍:“别想跟我玩花样,说啊!密码到底是多少!”
西装男和刚才彬彬有礼的样子判若两人,余陈觉得自己能把人家逼成这样,他也是挺厉害的。
“说了多少次了,我真不知道。”余陈吐掉一口涌到嘴里的胆汁,咂咂嘴,心说这么好的地毯,可惜了。
西装男看出余陈是个硬骨头,吃瘪地丢掉球棍,挥挥手:“算了,把那个女的拉过来!”
安娜被西装男的手下揪着头发,一路从两楼拖到一楼,她的黑色长裙已经皱巴得不成样子,宿醉倒是醒了,张牙舞爪地哭喊:“叶南山!你是不是成心的?你想害死妈妈吗?!”
手下把安娜扔到余陈身边,她卧在脏兮兮的地毯上,骂起叶南山来还没完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样自己能落得着什么好?我真是白养你了,白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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