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1/2）

这天，白萧艾和云昭辞一同现身关外的鸳鸯红馆，此夜正是花魁大会。

云昭辞是偷偷带他溜出来的，白萧艾态度冷淡却不影响云昭辞疼他，倒是越来越上瘾一般。

恰逢乱世，可见人们越是没着没落的，就越是心浮气躁，谁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逃难的和享乐的倒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说呢，白萧艾从没见过这云城里有这么多的人，简直是万人空巷，人山人海，不只是男子，就连女子也是不少，莫说是座无虚席，那长队都排到了大门外，还有人踩着木凳垫着脚往里瞧。

“带我来这里看什么？”白萧艾淡淡道。

“今日选花魁，闲来无事凑个趣而已。”

鸳鸯红馆，名不虚传，整个馆子暖人心窝，香雾缭绕，夜夜笙歌不足为过，就连门前站着揽客的普通女子都娇羞可人。

白萧艾站在门外都听得见琴音，合着吟唱，尽是些含而不漏的淫/词/荡语。

云昭辞今日也不过素衣玄裳，根本不需拿银子，就只是一只脚才踏进门槛去，那老鸨忙不迭地把人往里面请，嘴里叫着贵客哟，那个热情，白萧艾哼了一声，“常客啊。”

挥退喋喋不休的老鸨，云昭辞笑笑，一臂揽过他的细腰，咬着他薄薄的耳垂暧昧地说，“有眼色而已。”

白萧艾不语。

二人来到到三楼一处安静的地方，最后一轮的花魁大选就要开始了，花月娘款款下台，白萧艾心道，真乃美人。

娥眉淡扫，面如芙蓉，艳而不俗，媚而不妖，便如同一朵青莲，也如同一只孤鹤。

满楼金光四溢，满目姹紫嫣红。

白萧艾伏在栏杆上，看着鸳鸯红馆内的每一间雅阁动辄好几个人，一名坐着的大爷，几个立着的仆从，台子下面的人更是杂乱，站坐皆有，可只有一样，全都规规矩矩地，不敢闹事。

白萧艾见了花月娘只觉这场比赛一点悬念也没有，简直是碾压式胜利。

花月娘人是美艳无双，身上华贵之气一点不输世家小姐们，加之必备的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身上偏多了那么一丝不可侵犯的高傲。

云昭辞靠在他身边，故意逗他道：“美吗？”

白萧艾不屑道：“装瞎？”

掌声雷动间，云昭辞指了指一处白衣人。

“你看，那个就是她多年的相好，只不过这位相好却是没有足够的银子，不过平添痛苦。”

白萧艾打趣道：“你和这花月娘有一腿？”

云昭辞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自是成人之美，那男子是我座下一名修士，我很器重他，不过这种理不清的感情事我是不会帮插手的。”

果不其然，花月娘顺理成章地中了花魁，诸位虎视眈眈蓄谋已久的老爷公子们开始喊价，千两起价，听得两世清贫的白萧艾直咋舌。

这时一人举起了红头牌，众人皆静默，紧接着爆发出剧烈的吵闹声。

红头牌，也就是说这人他要定了，比武也好，砸钱也罢，他在所不惜。

那白衣男子也投了红头牌，场面又是一片吵闹欢呼。

白萧艾自是知道规则，“这时便看他们二人谁舍得家业了。”

云昭辞便道：“我这修士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无名无分，孤家寡人，你只看花月娘这么久都不愿赎身跟他。”

“如你所说，那修士怕是讨不得花月娘的欢心。”

果不其然，白萧艾闭了眼，不忍心看那人失落的神情。

花月娘早坐在一个人的怀中，云昭辞指了指那个大腹便便，长相丑陋又粗鲁无品的贵公子道：“他夺了魁，花月娘自是要伺候他。花魁之夜，你知道要做什么的。”

白萧艾心底叹了口气。

且不说别的，如此美人配这，实在是暴殄天物。

只是人各有志，甚至不为人知的内情，旁人皆无需多管。

话说此时，花月娘若有若无地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白萧艾瞬间读懂，这女子怕不是愿意对云昭辞以身相许，从他一入门就注意到了他。

这翩然的少侯爷定叫姑娘动了心，不过云城谁人不知少侯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就说花月娘那含情的眼神，白萧艾骨头架子都酥了。

只是云昭辞也从不是心软的人，他也看向花月娘，有不少恩客跟着她的目光看见云昭辞，甚至有的云城大臣认出了云衷侯，吓得赶紧低头。

云昭辞并不在意，那勾着他的视线娇媚可人，足叫一般男人身下热灼。

白萧艾还道，没死的时候就听说，离了自己之后的云昭辞男女不忌，极为纨绔。

所以他想，这下该去出个头抱得美人归，得众人赞赏，出手大方拿钱砸晕贵公子，英雄救美美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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