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这对石竹城的人来说，似乎是一句不能反驳的事实。

大家的表情变得阴沉，纹面的男人坐在最靠近卢西亚的地方，等到卢西亚让大家解散回去准备，他才单独留下来，给卢西亚再点一根烟，开口。

他说，团长，们么拿着那东西，还能说是和政府叫板而不愿让步。要是把它给出去了，我们就成了叛国。到时候面对的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清扫队了，而是大批量的正规军。

卢西亚呼出一口雾气，透过浓烟看向那个男人。

基里难以描述卢西亚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回应道——“是，石竹总得变成空城。五十年，一百年。但这事必须得结束了，必须结束在我们的时代。”

“但——”

“我们无法掌控它，那就交给可以掌控它的人去做。”

纹面的男人还想问什么，但卢西亚看似已经不想再谈了。他们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烟，纹面的男人再瞥了基里一眼，也转身离开了谷仓。

等到谷仓只剩下基里和卢西亚时，卢西亚扭头看向基里。

他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问吧，反正你也走不了了。

卢西亚说的没错，基里有很多疑问。但这一场短暂的会议却给了他太多的信息，让他一时半会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不过这没关系，基里有的是时间，卢西亚也一样。

回到家中后卢西亚还是在喝酒，他就像一个整个人泡在酒精坛子里一样。外面的太阳慢慢地升起来，阳光让竹子的叶片变得闪耀翠绿。可房间内却阴冷潮~湿，浓烈的酒腥让人透不过气。

卢西亚提着酒瓶子往楼顶的平台去，那一例枪口在阳光下更是光彩夺目。他把瓶子放在脚边，然后拿起一块擦布，把那些枪一支一支拿过来，再一点一点擦干净。

基里在外头转了一圈，不得不承认卢西亚住的地方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小房子距离码头不算远，和城里的集市也就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可整个房子的周围却安静得和夜晚一样，只有热烈的阳光带来一点点视觉上的喧闹。

不知道卢西亚为什么那么不珍惜这选址。

如果让基里打理，他敢说自己可以把这房子变成一个精致漂亮的小城堡。

基里也没有走远，他在屋外抽了根烟，又钻回屋子里，然后上了楼。

小小的房子算是有三层，还有一层看上去就是加盖的。不用说，卢西亚只是为了拥有一个视野更好的高地罢了，尽管再多加盖几楼那视野也开阔不到哪里去。

然而当基里来到顶层时，想法就改变了。

房子背靠着的是一个陡峭的山坡，类似于建在悬崖边上。前方葱郁的竹林让人产生视觉的误差，以为这房子不过躲在丛林之中。

可站在顶层的边缘就可以望到底下的陡坡，它同样被各种各样的植物掩映着，却可从中窥见一条缆梯。缆绳从房子的后背延伸到下方，一直没入葱郁的灌木丛里。

缆梯的另一端卷成一个鼓包放在顶层的围栏旁，看样子它的长度可达五十米，甚至更远。

“原来这不是瞭望台，这是你随时准备跑路的地方，你怕他们来杀你啊？我是说，另一个团的人。”基里笑了一下，也拉过一张藤椅坐在卢西亚旁边。

卢西亚瞥了基里一眼，不说话，只是继续擦着枪。

基里又说，“我看他们都挺怕你的，你伸手也不错，要是少喝点酒，估计没人能钻到这地方暗杀你。”

卢西亚喷出一个鼻音，看不出是笑还是没笑。他把擦干净的枪放回去，又拿了新的一支过来。等到基里以为他仍然不打算回答问题，而准备开启下一个话端时，卢西亚咕哝了一句——“不防人。”

基里脱口而出——“防海民？”

不得不说这个词一出口，卢西亚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基里，片刻之后又是露出那种不屑一顾的笑容，好似在审判基里对这个词的了解。

然而这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因为卢西亚放下了枪，好生拿起了酒瓶。他看得出基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提问，他也打算让这个已经走不出去的新人了解了解走不出去的原委。

也就是这一天，基里知道了石竹城的秘密。

或者说，他瞥见了秘密的冰山一角。

他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惜这个真~相却不能让他心满意足，相反，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彷徨与无措。

因为卢西亚说，不是防人也不是防海民，严格来说，是防兽化的自己。

正如基里知道的那样，将近二十年前，乌松国和周边的国家陷入了上个世纪最大的冷战阶段，进行了长达约三十年的军备竞赛。

那时候间谍四起，秘密部队也到处都是。明面上不能再继续打仗，那战争就转移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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