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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江裴听懂了。

他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在酒吧街那儿碰见的？”

乔刚嗯了一声：“大概十到十几分钟前吧。这事觉着不好开口，也不知直接和你说恰不恰当，关澜就差没冲人脸上算账了。”

“他还挺急。”原江裴失笑道。

“兄弟的事能不急么。只是我也没听你有个准话，你俩真在耍朋友呢？”

“没那回事儿，”原江裴说，“就是挺有缘的。”

“小孩儿挺有意思的吧？”乔刚说，“你要真是最近和人闹矛盾了，现在不管事后别一个人感伤。”

“没什么矛盾，”原江裴夹着手机回房拿外套，说，“我一会到。”

衣服还没换上，他的步子在房间门又停住，改了口：“算了，现在也不早了。你和关澜说我都知道了，误会，让他别记着。”

“行，”乔刚说，“没问题。”

电话还没还到关澜手上就撂了，关澜接过手机竖起眉毛就问：“怎么说？要咱现在去找他看着吗？”

“不用，”乔刚说，“他们压根没耍朋友，都自由着呢。”

“那没准，谁都看得出来原江裴对那小孩儿有多少偏袒成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照顾过谁。”

乔刚无奈道：“那也没人管得着人家小林的自由，说不定他不喜欢原江裴这款的。”

“哪——”关澜一个音节卡住了，啧了一声，“算了，也是。原老千他心里数多着呢，肠子都黑大半了，心思比女人还难猜。”

要说关澜不了解原江裴，关澜又最知道原江裴的性子，比谁都透。

但要说他了解，他这么多年半点儿不对也没察觉出来，表现大咧地时不时刺激一下原江裴的神经，又或者是他们都想错了，关澜早隐约就有察觉出来，却是不想挑明。

乔刚定定地看着关澜看了会，没说什么，手机还回去岔开话题了。

另一边原江裴把外套搭回椅背上，再顿了会儿才回厨房倒水。刚才水壶烧开盖子就没合上，热气散了许多，他喝了口水，有些出神。

关澜他们见到林鲤都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了，他现在即使马上出门也得近半小时，还不一定真能和人撞上。

那他刚才下意识要出门的行为，就让原江裴自己都感到困惑。原本想着应该就此不会和小孩儿再有什么干系，没想到关澜一通电话过来却是关于林鲤的事。

他们不清楚，但原江裴能想到小孩儿在那里是在做什么。他揉揉太阳穴，点开了和林鲤的微信聊天界面，最后一条还是他发的问对方还来不来听课。

原江裴说不清现在自己的心情是什么。

这周周末，他和关澜总算见了一面。原江裴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对那事压根就没忘，惦记着又不好问，关澜脸上的微表情全都显露无疑。

今天乔刚没来，沈妤瑶也不在，关澜忧心忡忡的模样全落在了原江裴眼里。

他看着心里却已经没有特别触动了，剩下顶多是对兄弟关心的那种感激，又有点好笑。

原江裴没什么好主动解释的，就没开口。最后关澜还是没憋住，并拢双指在桌上扣了两下：“所以……现在怎么说啊是？”

“什么怎么说？”原江裴装傻。

“你和小林啊！”关澜瞪他，“你俩不可能啥都没有吧？”

原江裴笑了，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回想了会道：“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刚子说你俩没在一起，那搞什么？你追人家呢？”关澜是真比他还急，“上回我见小孩儿都快和别人跑了！你还在这故作玄虚？胜券在握？”

原江裴眼里中的情绪深了深，又笑道：“没券。”

他这是实话，现在小孩儿已经差不多和他绝交了。

他们并排地坐在卡座，两个人都半侧朝着对方，关澜听人这么古古怪怪兜弯子，伸手直接在原江裴腿上拧了一下。还小的时候他俩打闹着玩，关澜赢不过原江裴就这么阴着来，揪人腿上块肉可劲儿扭。

关澜一淘气他妈就这么对他，小孩见招学招，原封不动搬给自个用来使坏。

原江裴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眼神发凉地扫过关澜，语气平静地说：“再这么使，我积郁太久就朝你泄了。”

他其实本句说的是郁，但同音词听起来就仿佛积欲。关澜肉眼可察地顿了半秒，手收回去放桌上了。

“那你可不一定干得过我。”他笑着冲原江裴说。

原江裴低声嗯了一声，视线放在玻璃杯沿上，似乎思绪早就散远了。

虽然同性直接没事开点黄色玩笑很正常，但原江裴对这方面却没拿自己性向这一方面和关澜开过，就比如因为自己是gay，而玩笑地说什么对兄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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