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1/2）

利醒来睁眼，视界是黑白的。

不，不全是。白色的LED顶灯照亮整个房间，他趴在一张黑色的床上，枕头是白色的。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不是黑白的，但也几乎与黑白无异。他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手肘支着大腿，脸颊埋进自己的掌心。

利挪了一下四肢，感到身上三四处传来刺痛感，一两处钝痛，还有背部如火焰烧灼般的痛。他缓慢从床上坐起来，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边响起嗡鸣。手上的伤口不深，但一碰到还是会疼。他的衣服被换过了，身上干干净净，手臂和肋部的刀伤分别被贴上创可贴和纱布，背上的药膏还未全干。

“卡洛，你的客人醒了。”

利下意识地用目光搜寻声音来源，接着意识到那是电子音。同时，坐在椅子上的人动了动。

“卡洛，请看手机。梅瑞——”

卡洛从旁边桌子上一把抓过遥控器，关掉了智能管家系统。

利下床站起来，又感到一阵眩晕。他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手机也不在。但下一刻就在卡洛身边的桌子上看到了他的手机，旁边还有另外两部手机，以及半杯水和一瓶盖子没拧好的药片。

他将视线移向坐在椅子上的人——卡洛正抬起头看着他，翠绿色的眼睛，眼眶深邃，双眼下面有两道阴影。他走过去，双脚赤裸，脚下的地板光滑而冰凉。他走到桌子旁边，将药瓶拿起来，旋开，再重新拧好。盖子与瓶身上的螺旋完美契合。

卡洛抬起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在观看一部黑白默片。

利把药瓶放回桌子上，目光扫过旁边的三部手机——其中两部屏幕因为接连不断的新通知持续亮着——但没有任何动作。他将视线移回卡洛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

卡洛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那充满金属质感、有些低沉的声音。他凝视着利的脸。

“同学。”

利蹲下来，蹲在他的面前，仰望着他。

“他没事？”

“没事。治疗及时。”

利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到地板上、侧边，然后重新拾起来，在卡洛的脸上游移，最终锁定他的眼睛。

“你不擅长用枪？”

卡洛回视着他，绿眼睛像两颗濒碎裂的宝石。

他一把抓住利的手臂，猛地站起来。利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向后摔倒在地，随后就被他重重地摔到床上。他没有任何反抗动作，身体在柔软的床垫上轻轻弹了一下。

卡洛把他压在床上，双手按在头顶上方。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他盯着利的眼睛，那里面如幼鹿般惊惶、却实则早就渴望被蹂躏的神情。卡洛像是腹部被人狠地刺中似的，呼吸骤然屏紧。利的眼睛从来都不是灰色，在充足的光线下，那是纯粹的蓝，比一切天空湖水都澄澈的蓝色。

他们瞪着彼此的眼睛，直到喘息逐渐平静。直到利先侧过头，移开目光。

仿佛这成了他们之间的信号，仿佛早已打算如此地，卡洛俯下去紧紧压住他的嘴唇，粗鲁地吮吸他的舌头，舔弄他的上颚，像要把他的唾液汲取干净。他吻得太用力，让利不禁挣扎绞动被他擒住的手腕，直到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可那无济于事，卡洛的手指像最坚硬的金属死死钳住他的手腕，紧得他酸麻疼痛。

他一边粗暴地吻他，一边挤进他的大腿之间，用膝盖摩擦他的裆部。利抬起双腿夹紧他的腰，像是在拒绝，又像在迎合。他被吻得喘不过气，嘴里溢出“呜呜”的呻吟，不得不用鼻子深呼吸。他试图将头后仰回避卡洛的吻，双臂在他手里挣扎，可他整个人都被死死压着，无处可逃。

卡洛感到自己的血液正熊熊燃烧，从里到外，脏腑、骨头、肉，一直灼伤他的皮肤。他松开利的手，那上面已布满道道红印，他把利的T恤掀开来一路拉到头顶，然后用力打了个结缠住他的双手。利的上半身完全展现在他眼前——修长的脖颈，绷紧的手臂肌肉，棱棱的锁骨，雪白的胸膛上面两颗浅粉色的乳头，还有坚实的腹部一览无余。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具他渴望已久的身体。利在他毫不掩饰的注目下把头往后仰，接着撇向一边。他在害羞？可同时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就像清晨大海的浪潮，将船只托起来又沈下去。卡洛的指尖碰到他的腰的时候，他立刻发出一阵颤抖。纤细的腰部敏感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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