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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这则帖子在社交网络上被无数用户转摘,成为了当期的热议话题。
“天哪!这是真的吗?他们是谁?!”
善良的人们被影像所揭露的内容所震惊,纷纷开始搜寻当事人。根据帖子里揭露的内容,人们很快在工商公示网站上查询到了阿吉尔和他的诊所的一切信息。
“阿吉尔·伍德,这个人居然还是个心理学博士!”
“我知道他,我们大学的心理学专业课程,有选用过他的书做教材!”
“他的履历看起来是多么令人敬佩,没想到居然是人面兽心的恶魔!”
网络上的叫骂声铺天盖地,媒体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一热门素材,也在各大平台的头条上争相报道,并冠上“披着人皮的恶魔”之类抢眼的词汇。
“这可怎么办啊,博士?”助理戴维斯焦急地问,“该如何告诉他们,事情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
“总之,先联系我们的律师,让媒体把影像撤下来……”阿吉尔有些焦虑地按着额头说。
戴维斯点点头,刚打开电脑,脸色就变了:“博士……那个帖子,刚才更新了。”
帖子又发布了两段小视频。
第一段视频像是在喂食。黑发少年握着项圈,赤裸地蜷在笼子里,阿吉尔端着餐盘蹲在笼子外,朝他伸出手。少年顺从而畏惧地把项圈交到阿吉尔手上,然后阿吉尔开始一勺一勺地给少年喂食,就像是在饲养一只动物。
第二段视频看起来隔着一块玻璃,那是会客室的那块双面镜的视角。黑发少年四肢着地爬过来,身体贴在镜子上,用沾了唾液的手指抚摸自己进行情色表演。他的动作娴熟,极尽挑逗,甚至打碎了酒杯,用玻璃划伤自己的身体来增加感官刺激。
结合之前阿吉尔挥舞皮鞭的画面,从几段视频的发布顺序来看,简直就像是阿吉尔在以非人的方式饲养一个少年,并将他调教成提供性虐服务的奴隶。
视频像是用手机对着监控屏幕拍摄的,当时尤里总是蜷缩着身体,卑微地低垂着头。他的头发很长,乱糟糟的把脸挡了一大半,看不清眉目,但少年青涩诱人的肌体一览无余。
而这一回帖子的标题则是——“你还好吗,尤里?”
“该死!”
阿吉尔握紧拳头,几乎将掌心攥出血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自己视若珍宝,捧在心尖上竭力去保护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人以最粗暴的方式,肆意践踏。
发帖者的目的很明显,不仅要让阿吉尔身败名裂,还要毁了尤里。人心之险恶,超出道德所能想象的范围。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阿吉尔不能确保躲在网络后面的人会不会丧心病狂地把能看清尤里正脸的照片放出来。
网上又一次炸开了锅。阿吉尔的律师发了澄清公告函,并控诉媒体侵犯患者隐私,要求删除相关报道影像,和社交平台上的帖子,但收效甚微。眼看着热度流量蹭蹭地涨,媒体当然不肯轻易放过这一热门。他们只是对一些露骨的镜头稍加剪辑,扬言旨在揭露犯罪,将这一话题继续炒作放大。
网友们对诊所的澄清也并不买账。群体是很容易被煽动的,当一个人处于群体中,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正义感”。这种正义感会被无限放大,变得极端,甚至演变成一种感情宣泄,从而让他们选择性地放弃掉一些理智。
有人开始号召发动群体的力量,搜寻这个名叫尤里的男孩,希望确认他的安全。同时,也有人对阿吉尔进行了深度分析发现,阿吉尔有多个心理学领域的博士学位,在他所研究的领域中,最著名的是少年于儿童的PTSD治疗方面,工作上接触到青少年的频率很高。他在很多高校、医院、大型企业等地方都挂有心理顾问的头衔,其中包括MR.D的俱乐部。
职业的便利,容易接触青少年的工作环境,有过与BDSM俱乐部接触的记录,加上网络上看到的视频——这些几乎都成了给阿吉尔定罪的铁证。
甚至有一些曾经带过孩子来诊所做过心理疏导的父母,追问自己的孩子在诊所里与阿吉尔独处时的情形。
“我的孩子说曾经被他抚摸过头和肩膀。”有家长发帖道,“孩子描述他的抚摸方式,呃,我认为很‘成人’。”
一时间,要求法律严惩阿吉尔的呼声越来越高。
有人把诊所的通讯方式截取发布了出来,无数通电话几乎挤爆了诊所的电话线,狂轰滥炸般的铃声昼夜未停。有患者要求中止治疗合约的,也有媒体希望进行采访的。但更多的来电,一接通就直接辱骂,人们毫不吝啬用最恶毒的字眼来诅咒这个恶魔。
助理戴维斯已经被骚扰电话折磨得快要崩溃了,阿吉尔只得让他把电话线都拔了。阿吉尔自己的私人手机也并未幸免于难,他打开勿扰模式拒绝了所有来电,可成千上万的短信就取代了电话骚扰,继续着轰炸的攻势。
“博士,或许,我们可以把更完整的监控视频放出来,证明我们确实是在对尤里进行治疗。”戴维斯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为了不让别人伤害我们,我们就去伤害尤里吗?”阿吉尔淡淡地问。
戴维斯愧疚地闭了嘴。
阿吉尔也没有责备他,只是交待道:“你去通知我们的患者,把最近的预约都取消了。所有的来访也全部拒绝。”
诊所的会客区域装置监控,是监督心理师不会在患者意志不坚定时或被催眠,对其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行为,同时是在心理师接待有暴力倾向或者狂躁症的患者时,保障其安全。为了保护患者隐私,会客室的监控只有画面而没有记录声音。
阿吉尔从电脑里调出了过去的监控视频,就像看十九世纪末的无声电影一样,和尤里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恍然那个邂逅的深夜似乎就在昨天。
尤里慢慢站立起来之后,他的面容在镜头下渐渐清晰起来,就像一具浑浑噩噩的躯壳,逐渐滋生出了灵魂。
阿吉尔久久地凝视着影像中的尤里,屏幕上浅浅的光在他脸上映出冰冷的颜色。他的鼠标飞快选中拍摄到尤里正脸的视频段落,手指迟疑片刻,按下了删除键。
“博士。”戴维斯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说,“那个,有客人。”
“不是说了拒绝一切来访吗?”阿吉尔皱眉道。
戴维斯还没来得及张开,两个身着制服的人已经从他身后走出来,亮出了警察的证件。
阿吉尔顿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起身,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阿吉尔·伍德博士,我们接到了很多举报。我想你知道是为什么。”
审讯室里,警察冷冷地瞥了阿吉尔一眼。
“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非法拘禁、恐吓、虐待儿童、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希望你能积极提供包括但不限于医疗档案和监控视频等信息,配合我们调查。”
“我非常愿意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长官。但是我必须重申,我没有伤害任何人。”阿吉尔再次强调。
警察没有应答,打开了笔录册,头也不抬地问:“网上流传的视频,确实来自你的诊所的监控?”
“是的。”
“所以你确实接触过那个叫尤里的男孩?”
“是的,他是我的病人。”
“你囚禁了他,并对他实施了虐待,对吗?”
“不,那只是心理治疗的手段。”阿吉尔语调平稳而坚定,“我没有伤害过他。”
警察终于抬起头来:“他能为你作证吗?”
阿吉尔沉默了,眉头微蹙。
警察换了一个问题:“那么,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阿吉尔平静地说。
“不知道?”警察冷笑一声,“我们调查到,你曾经登记为他的监护人。”
“是的,但是在他满十八岁之后,监护关系已经解除了。”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在解除监护关系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警察一字一句地用笔尖点着笔录册,声音低沉沉地问,“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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