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少年的何绍文鼻梁英挺，下颌线锋利，一身痞气，加上他个子高，平时看人耷拉下眼皮，看起来像是眯缝着眼打量别人，给人感觉很不耐烦。

睡着的何绍文五官立体，下颌线没有醒着的锋利，在夜灯冷光的晕染下，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多出了一点少年稚气。

无论怎样的何绍文，在郑诚意眼里都是温柔的一个人，跟自己说话会微微低头，会关心自己，会照顾自己，把他拥有的一切都愿意分自己一半。

还有，每日清晨叫何绍文起床时，英挺的鼻梁后，是一双溢满温柔包容的眸海，带着几分笑意，道了声：“早啊，诚意。”

那瞬间，郑诚意只觉坠入了海中，世界安静只剩下心脏跳动声和在水中呼吸声。等他意识到自己对何绍文怀揣不一样的感情时，他已经甘愿溺毙在这片温柔海里。

酒精虽然清醒了脑子，但是抑制不住爱意，还激发了勇气。郑诚意慢慢俯下身，轻轻地贴上了何绍文的唇。郑诚意的第一反应就是好烫，他不会喝酒喝到发烧吧，下一秒，他脑子一片空白。

何绍文闭着眼张开嘴咬住他的下唇吮吸，舌头直接破开他的牙关，温柔邀请另一方与之共舞，一番缠绵悱恻之后，郑诚意趴在何绍文身上喘息。

郑诚意小声喊了声‘何绍文’。身下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第二日，郑诚意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深呼吸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喊何绍文起床，进了卧室就看见何绍文坐在床上怔怔发愣。

郑诚意看着他脸色不太好，连忙问：“怎么了？”

“我梦遗了。”何绍文回答，语气有着平时不曾有过的惊慌。

“这不是很正常嘛，生物课上不是学了吗？男孩子到了青春期有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知道。”何绍文深邃眼底带着慌张，看向郑诚意时还有点躲闪，“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嗯？那是怎么了？”郑诚意给何绍文这副样子吓到了，早把偷偷亲了人家这件事抛到脑后。

“我...我...”何绍文有点结巴，深吸一口气，还是不知道怎么宣之于口。

郑诚意耐心地望着何绍文，虽然有点焦急但也不逼着他。

他再次开口的话，让郑诚意仿佛当场遭到了雷劈，僵立在原地。

何绍文说：“诚意，我梦到我跟个男人...嗯...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

“你...”郑诚意咽了口口水才继续说，“你刚刚说什么？”

说了第一次，重复一次的时候心理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何绍文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次。

郑诚意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下意识地问：“是谁？”

何绍文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郑诚意会问这个，他看着郑诚意，笑的不太自然，“不...不知道，是一个很朦胧的梦，没什么实质内容，只是潜意识知道在干什么。”

郑诚意惊了，何绍文在梦里居然跟别人在一起了！他继续追问，“那你们干什么了？”

何绍文有点尴尬，他压根就没想过郑诚意会问这么细节的问题，他心虚地避开郑诚意的眼睛，“也没干什么，就接了个吻。”

呃...这下轮到郑诚意心虚了，他想说不是做梦是真的！但是仔细想想，或许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呢？

见郑诚意沉默了，何绍文突然有点不自在，“我是不是不正常啊？”

听到何绍文这么问，郑诚意才想起要照顾到何绍文的情绪，他安慰道：“没有不正常，就...就你...知道...嗯...这世上除了异性恋还有同性恋吧。”

郑诚意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和何绍文都很懵懂，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口，好像不太好。

何绍文讶异地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驳，“不能吧，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啊。就这一回，还是梦到了...”何绍文突然卡壳，艰难地掩饰过去，“总之，我不认为我是同性恋。”

“嗯，那可能是意外。一次代表不了什么。”郑诚意附和，敷衍地想跳过这个话题，催着何绍文去洗漱，不要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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